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身處鬼域後,直接將目光到主位上,此時的楊間並不在意其他人的反應,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依舊保持著那副冷峻的模樣。
葉楓嘆了口氣,他對楊間的鬼域太熟悉了,對楊間的個性也很熟悉。
自從鬼域展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所在的地方有很大可能就不再是會議室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在那個該死的湖泊邊上。
鬼域中的空間都在楊間的掌控之下,所以他們很可能一步邁出就自己掉到了湖裡面,自尋死路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不想死的就別亂動,楊董的鬼域你們出不去,老老實實待著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楊董不是針對我們大家。”
說完,也沒管其他人慌亂的表情,葉楓看著已經扯下圍巾的王嶽,這個人的脖子上纏著一條浸滿鮮血的麻繩、將脖子死死的繫住,勒成一個非常纖細的大小。
看在之前的交情上,葉楓還是勸了一句。
“老王,趕緊給楊董賠個不是,你沒見過司董本人,對很多事情都不瞭解,不能隨便的發表意見。”
撂下一句話後,葉楓認為自己盡到心了,沒必要再說下去,閉上眼睛,悠哉悠哉的等事情結束。
楊間殺誰都有可能,就是不會對他動手。
“楊間,你真的要跟我撕破臉皮?我王嶽也不是吃素的?”
此時的王嶽有點色厲內荏,視線四處的遊移,下意識的不斷後退,他真沒見過幾次楊間全力施展鬼域時的情況。
這種空間、五感都被人掌控的感覺真的非常糟。
“冥頑不靈。”
葉楓睜開眼睛,冷冷的吐出了一句。
和楊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葉楓發現楊間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要是王嶽能求饒幾句,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可走。
但是現在看來,王嶽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果然,事情沒有超出葉楓的預料,楊間的右側臉頰再次裂開一道裂縫。
這道裂縫從臉頰的一側開始,慢慢向另一側延伸,速度比額頭上的裂縫稍慢,但卻同樣讓人感到膽寒。
隨著裂縫的不斷擴大,又一隻猩紅的鬼眼從其中冒出,這隻新的鬼眼與額頭上的那隻鬼眼相互呼應,同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又一層紅芒以這隻新出現的鬼眼為中心,向外擴散而去。
這一次,紅芒的力量似乎更加強大,所到之處,會議室的血色再次加深,原本就被血色籠罩的傢俱和陳設,此刻變得更加模糊不清,彷彿隨時都會被這無盡的血色所吞噬,整個會議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池,讓其中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種彷彿置身地獄的感覺。
在這層層紅芒的籠罩下,其他人的位置沒有絲毫變化,楊間的身影也沒有在座位上消散,唯獨王嶽一個人消失在了這一層世界,被鬼眼的力量帶到了另一層更深的血色世界。
另一層的血色世界中,王嶽的身影先出現,然後在他驚詫的目光中,楊間的身影緩緩浮現。
王嶽站在楊間對面,他的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恐懼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強行壓抑了下去。
下一刻,王嶽的身周開始出現變化,一根根詭異的草繩毫無徵兆地從這虛空之中落下,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以一種奇異而又有序的方式交織、纏繞。
這些草繩並非普通的草繩,它們散發著一種陳舊而腐朽的氣息,顏色灰暗,粗糙不平,上面還帶著一滴滴鮮紅的血液。
隨著草繩不斷落下,它們迅速在這片空間蔓延開來。
血色世界中佈滿草繩之後王嶽的底氣明顯足了,看向楊間的目光中也沒有那麼懼怕,脖子被紮成手腕粗細,還在不斷向外滲著血液。
“楊間,你放我離開,今天的事情可以當沒發生過,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王嶽沒有把握留下楊間,畢竟是在楊間的鬼域裡面,變數還是太大了。
一個是俱樂部成員,一個是俱樂部老闆,王嶽的能力資訊楊間那裡肯定有,但是他可沒有楊間的具體資訊。
而且王嶽快被脖子上的草繩勒死了,沒必要和楊間產生衝突。
“你不瞭解我,更不瞭解司辰。”
面前的楊間輕聲開口,但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這種詭異的情況讓王嶽很不安,如果不是四周的草繩,他連和楊間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連敵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更別提如何戰勝敵人了。
“什麼意思?”
王嶽冷聲開口,不斷掃視四周,他必須要找到楊間的位置,才能用鬼繩一舉控制住楊間,拿到主動權。
身邊的草繩不斷搖晃,產生細微的聲響,能保證楊間迫近後的第一時間就能被他發現。
“司辰雖然沒有一直出面,但是他的影響始終存在。”
“總部對俱樂部一直容忍、放任就是因為有司辰的存在,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俱樂部的禁地裡到底有什麼嘛?”
“現在你應該感受到了。”
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王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他完全不懂楊間的真實意思。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腳下傳來的不尋常氣息,那是一種和楊間的鬼眼鬼域完全不同的陰冷氣息。
“不對,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了?”
王嶽猛然一頓,他腳下的血色開始徐徐退去,冰冷滑膩的感覺不斷傳來,陰冷的氣息從腳下迅速向上蔓延,他感覺自己對鬼繩的掌控變弱了。
“湖水”
“禁地的湖水。”
隨著腳下的血色紅芒全部消失,他看清了腳下是一片平滑如鏡的湖面。
雙腳正在緩緩下陷,黑色的水草已經纏在了他的腳踝處,將他向湖底拖去,讓他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
僅僅片刻不到,王嶽小腿以下的位置都到了湖面之下,脫離了他的掌控。
楊間泛著紅光的身影突兀的浮現在她王嶽身前,在那些草繩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根乾枯詭異的手指已經刺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