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花言巧語，油嘴滑舌。”
要不是剛剛聽到那幾句不耐煩的抱怨，他差點就信了。
沈之念想要下床行禮，被蕭衍按住。
“得了吧，不是說身子虛嗎？待會兒著涼了又要怪到朕頭上。”
沈之念抬眼瞧他：“陛下也知道臣女身子不宜侍寢，那您是來......？”
蕭衍有時候面對沈之念，真的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該說什麼？
因為放心不下沈之念，所以大晚上的巴巴帶著御醫親自來替她看病？
他帝王的臉面往哪兒放！
蕭衍索性不理這個氣人的女人，朝穿著便服的太醫招手：“替她瞧瞧，什麼毛病。”
這個人，是蕭衍最信任的太醫。
當馬車停在沈府後門，他就隱約有了猜測。
但此刻親眼看到兩人熟稔的樣子，他還是覺得心驚。
陛下竟然......奪了臣妻。
但他作為御醫，最懂多做事少說話這個道理，繃著表情，不敢有一絲異樣，替沈之念診了脈。
得出的結論跟錢大夫的一樣，身子虧虛，要禁慾。
沈之念暗暗鬆了口氣。
她就怕蕭衍在這裡胡來。
蕭衍點點頭，讓連星把沈之念最近的方子拿出來。
御醫看了並無不妥，蕭衍就讓他先走了。
沈之念看向老神在在，四處打量她臥房的蕭衍，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其實很困了，但蕭衍不走，她不敢睡。
就這麼憋了足有一炷香時間，沈之念看到蕭衍都開始翻她床頭的話本了，終於忍不住了。
“陛下，宮裡還有三千佳麗等著您呢......”
蕭衍頭也不抬道：“你在下逐客令？”
“......臣女不敢。”
蕭衍饒有興味地翻完了一本話本，沈之念眼皮都在打架了，蕭衍突然一個翻身上了床。
沈之念瞌睡一下子沒了。
“陛下！御醫也說......”
蕭衍三兩下脫了外袍，在沈之念身邊躺下，一手把她按倒在自己懷裡：“睡覺。”
“可是您該回宮休息的......”
蕭衍閉著眼，不容拒絕地將沈之念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朕回去幹什麼？這幾天後宮的女人眼睛都冒綠光，朕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沈之念：“......”
沈之念誠懇道：“陛下還未育有子嗣，開枝散葉，雨露均霑，這是您身為帝王的職責。”
蕭衍一把捂住她的嘴：“閉嘴。”
“要跟朕說教？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有資格跟朕說教嗎？”
說到這裡，蕭衍來了興致，睜開眼，目光灼灼盯著沈之念。
沈之念抿唇，半晌道：“是臣女逾越了，您是天子，這天下，沒有女人能對您說教。”
蕭衍輕笑一聲：“錯了。”
“這天下只有兩個女人能對朕說教。”
“一是朕的母親，當朝太后。”
“二是朕的妻子，未來皇后。”
蕭衍目光灼灼，沈之念避無可避，卻又無法接話。
蕭衍他......這是在試探嗎？
試探她是否野心太大，膽敢肖想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