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那怕是要辜負嬤嬤的一番心血了，我......或許在陛下身邊待不了那麼長時間的。”
“無妨，無妨，不走到最後一步，誰知道會是什麼結局呢？”
嬤嬤只說到這裡就閉了嘴。
兩人重新邁開步子，很快出了周府。
賀凌楓親自來要人，沈之念還是很驚訝的。
只是當時在天牢有那麼一出，現在重新見面，不論怎麼看，沈之念都覺得很彆扭。
賀凌楓上前一步：“回家吧，念念，你放心，有我在，府裡沒人敢為難你。”
他說著，便想伸手去牽沈之念上馬車。
沈之念輕輕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我自己坐一輛馬車吧。”
“念念你......”
“我還有貴客要請進府中。”沈之念說了嬤嬤的身份。
她表情淡淡的：“大概是皇宮裡的事情鬧得太過了，周小姐怕我牽連她名聲，派了宮中來的嬤嬤親自回府調教，我推脫不過，只能帶上了。”
“去教你規矩還是保護你？念念，你為什麼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沈之念來不及反駁，便聽嬤嬤冷聲道：“當然是因為不是什麼人都值得信任。”
她瞥了一眼周府外寬闊的大街：“賀將軍要是真的懂規矩，為夫人好，就不會在這種地方說這種話。”
“但凡被任何人聽到，都會說二位夫妻不和，您對她多有微詞，對夫人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賀凌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被一個後宅嬤嬤訓斥了。
還說得他完全沒辦法反駁。
“你是何人？賀府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嬤嬤不慌不忙報出太后和蕭衍的名號：“現在有資格進你賀府了嗎？”
賀凌楓今日，已經打聽到了沈府全家出行的訊息，就在沈之念突然出宮之後。
賀凌楓猜測，或許是兩人鬧了不愉快，蕭衍要給沈之念一個教訓。
現在聽到嬤嬤的來歷，他只覺得，說不定這嬤嬤也是蕭衍派來折騰沈之念，給她立規矩的。
如此，他便放鬆了警惕。
這嬤嬤回賀府，也是件好事。
他今日打的主意，就是要在沈之念被蕭衍冷落時，挽回沈之念的心。
沈之念越是在後宅過得艱難，他的關心和幫忙，越是顯得珍貴。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預設了賀苒苒調換府內下人，還揚言要收拾瀋之念。
“既然嬤嬤是這等來頭，那駕臨賀府也是賀府的福氣了。”
沈之念鬆了口氣：“嬤嬤跟我一起上另一輛馬車吧......”
話沒說完，賀凌楓抬手攔住：“既然是貴客，怎麼能讓嬤嬤和你擠一輛馬車？你去和我坐一輛，讓嬤嬤單獨坐一輛。”
沈之念皺眉，沒等她開口，賀凌楓又道：“嬤嬤不是說了，在外要顧及你名聲為你好，既如此，夫妻二人更不能分開回家了。”
“你不想我碰你？好，攬月，扶夫人上我的馬車。”
賀凌楓學得很快。
竟是用嬤嬤剛剛的話，堵住了嬤嬤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