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后提前打過招呼,賀凌楓在牢裡沒有受什麼苦。
他還穿著那天晚上的衣服,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
太后朝沈之念輕輕點頭:“來人,把門開啟。”
獄卒有些猶豫:“太后,這......”
“放心吧,他跑不了,出了什麼事,哀家擔著。”
獄卒沒有辦法,只能開了牢獄的鐵門。
太后對沈之念道:“你去看看他吧,哀家就不去了。”
說罷,還把周圍的獄卒都帶走了,只留下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
那老頭是負責天牢裡伙食的。
沈之念走到鐵柵欄外,輕輕推開門。
賀凌楓坐在石板砌成的床邊,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之念慢慢走到他跟前站定,輕聲道:“夫君......”
賀凌楓終於抬起頭來。
他眼下有濃重的青黑,大概是入獄之後都沒怎麼睡過。
賀凌楓起身,站直身體。
“你來了?陛下允許你來看我嗎?”
只一句話,就讓沈之念摒住了呼吸。
“是太后帶我進來的,再說,陛下也管不到這麼寬,我來看你,是天經地義。”
賀凌楓輕笑一聲:“是嗎?沈之念,都到這種時候了,你確定還要和我演這種伉儷情深的戲碼?這裡沒有別人,你演給誰看?!”
沈之念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承認那晚的事,只是眼眶發紅,有些著急地道:“你不信我?那天晚上我真的在太后宮裡......”
“那其他時候呢?”
賀凌楓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關咬緊,口腔裡都瀰漫起血腥味。
賀凌楓上前幾步,一把拽住沈之念的手腕:“沈之念,你這個人,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你解釋啊!沈之念,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其他時候呢?從成親到現在,每一個沒有我的夜晚,你都在哪裡?!”
“哦,不,不對,不止是晚上,回門那天,南岸寺那回,甚至是這兩天......”
“我聽獄卒說,你這兩天都住在宮裡,用的還是擔心我這種藉口......”
他厭惡地看著沈之念:“這兩天,怕是都被蕭衍翻來覆去玩透了吧?”
“你住嘴!”
沈之念再也忍不住,揚手直接給了賀凌楓一個耳光!
“啪!”
一聲脆響,在陰暗的天牢裡,激起嘹亮迴音。
賀凌楓抓住沈之念的手,沒有因為這個巴掌鬆開。
這一耳光,沈之念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掌心都在發麻。
賀凌楓被他打得偏過頭去,再轉回來時,嘴角有鮮血溢位。
抓著沈之念的那隻手,如同鐵鉗,痛的沈之念忍不住想要掙扎。
但很快,沈之念就沒有功夫去管那隻手了。
賀凌楓在盯著她。
沈之念下意識想要退後:“賀凌楓,你現在不清醒,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來談......”
她話沒說完,突然被賀凌楓猛地一拉,整個人撞到他懷裡。
下一刻,下巴被死死鉗住,被迫抬頭。
賀凌楓盯著她豔紅溼潤的唇,眸子暗沉如墨。
沈之念的唇,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之念不喜歡用口脂,唇色是淡淡的粉紅,如春日的櫻花。
可是這個冬天,她像是被滋潤過後提前綻放的臘梅,唇瓣豐潤,是被人調過使用之後更加完美的樣子。
賀凌楓睜開眼時,那目光簡直讓沈之念渾身發冷。
“賀凌楓.....我們,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沈之念是真的慌了。
這樣的賀凌楓,如同一隻瘋狗,眼白裡有駭人的血絲,目光如同要將沈之念食骨飲血。
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他冷笑一聲,而後突然低頭,死死咬住了沈之念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