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激動到要破音。
她茫然轉頭，就看見財務總監踩著高跟鞋都要走出殘影。
“我終於等到您了！您是不是要回公司繼續管理賬戶了？來來來，我和您詳細說一下情況。”
“關於——”
祝歲歡打斷了她：“不是。”
總監愣住。
“我不是回來管理賬戶的，”祝歲歡微微笑著，“畢竟你們又不給我發工資，我為什麼要這麼費心費力？”
財務總監懵了一瞬：“可這是您家的公司，您費點心思也沒什麼呀，為什麼要算得這麼清楚？”
“關你什麼事？”
“什麼？”總監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算得清不清楚，關你什麼事，”祝歲歡疑惑歪頭，“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別忘了，這是我家公司，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財務總監大腦嗡嗡。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向來細聲細氣又溫柔的祝歲歡，有一天說話會這麼尖銳。
祝歲歡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向前。
其實她是有自己的辦公室的。
只是那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都泡在財務部門，只要在公司都沒有休息過。
還沒有工資。
簡直就是牛馬不如！
“可是公司最近財務狀況不太好，您這邊——”
“關我什麼事？”她反問。
明明她為公司付出了這麼多，最後卻要被家人像防賊一樣防著。
明明祝淮澤根本就不操心公司，可他只需要站在那裡，就能被人稱呼一句“小祝總”而她還只是“祝小姐”。
明明祝淮澤什麼也沒做，卻能每個月領著高額薪水，在外面瀟灑度日。
憑什麼？
財務總監被看得後退半步。
回過神來時，祝歲歡已經走遠。
她下意識握緊手心，才發現手心已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震懾住了？
祝歲歡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她抬手推開門，恰好和辦公桌後的女人對上視線。
對方愣了一下：“你是誰？想幹什麼？”
祝歲歡退出去看了一下，嗯，沒有標識的辦公室，就是她的。
“你看什麼呢？突然就闖進來，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對方拿起桌上電話，“你等著，我馬上就叫保安過來把你給趕出去！”
“誰讓你坐在這裡的？”祝歲歡微微挑眉。
“呵，”對方得意揚唇，“說出來嚇死你！”
“我可是小祝總親自帶進公司的，你得罪了我，我一定要讓他把你開除！”
她得意洋洋地撥通電話，說清之後又很快掛掉。
祝歲歡一字一句：“你的意思是，祝淮澤讓你來這裡辦公的？”
對方當即不樂意了：“你怎麼敢直接喊小祝總的名字？你是不是真不想幹了？”
“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但你不會成功的，我可是已經在這裡待了很多年了。”
待了很多年。
祝歲歡咬住下唇，壓住心裡翻湧的酸意和難堪。
她開口：“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