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了。”
祝歲歡語氣輕飄飄的，還帶著些許歡快，“二哥，有些事情，只有有人在意的時候才重要，你懂我的意思嗎？”
祝清越面色寸寸蒼白。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記得小時候祝歲歡會跟在她身後，甜甜地喊他二哥。
會在他捱罵的時候安慰他，會在他闖禍的時候幫他背鍋。
長大之後，他們的關係雖然沒有之前親近，但他知道這個妹妹心裡有他。
這件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以前他每次回家，雖然沒有提前通知，但祝歲歡總會提前安排好一切。
經過經紀人的提醒，他才意識到祝歲歡有可能是他的大粉，所以才能關注到他的行程。
他覺得經紀人說的有道理，就去自己的粉絲裡找了一下。
這才發現祝歲歡是他粉絲團裡等級最高、貢獻最突出的。
可那個賬號已經很久沒有更新過他的動態了。
思緒回籠，他又強撐著笑：“我知道的，妹妹，我很在意你。”
“最近很忙嗎？我看你粉絲團的賬號很久都沒有登入了。”
祝歲歡滿頭問號。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算什麼？
“如果你只是想讓我幫你聯絡劇本的話，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打錯算盤了。”
祝清越嘴唇抿成直線：“不是這樣的，我就是知道你是我的大粉，想關心一下你。”
本來祝歲歡還沒什麼情緒的，一聽他說的這話，怒火蹭蹭往上冒。
“你賤不賤啊祝清越！”
祝清越懵了。
他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祝歲歡指著他，抬高聲音：“關心我？要不要我幫你回想一下，你剛剛是怎麼說我的？”
“說我什麼都不懂，說我會抄襲尹薇的劇本，現在好了，你看好的劇本被拒絕了，你又說你想關心我！”
“你是剛剛才知道我是你的大粉的嗎？不是吧？那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安慰我？”
胸腔翻湧著埋怨與不甘，她一股腦將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
被這樣指著鼻子罵，祝清越只覺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我剛剛只是忘了而已，”
他嘗試辯解，“你別這樣想我，妹妹，我們以前關係很好的啊，你不記得了嗎？”
祝歲歡終於明白“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是什麼意思了。
他不需要她的時候，能理直氣壯地忽視她的所有付出。
能任由別人抹黑她汙衊她。
需要她的時候，又能選擇性遺忘之前給她帶來的傷害，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沒有看清這群人自私自利的本性。
剛剛的情緒發洩出來之後，她感覺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塊終於石頭消失了。
“我沒忘，”她平靜下來，“就是因為沒忘，我才覺得你實在是太噁心了。”
“祝清越，到底是你忘了，還是你現在才意識到沒我不行，你自己心裡清楚。”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身後，祝清越面色難看，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商人重利，他說白了也是商人，那他為什麼打算有什麼問題嗎？
而且他們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家人還要算計得那麼清楚呢？
他也很累的，祝歲歡根本不理解他的苦衷。
這也是他更喜歡尹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