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瓊!我的思瓊,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侯夫人這淚雨漣漣,身子也搖搖欲墜。
永安侯此時好似才如夢初醒,既心痛又震驚。
“思瓊!你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些年,我和你母親精心養育你,一直希望你能做個大家閨秀,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不思悔改,竟然拿還要將責任推在你母親的身上,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永安侯連連搖頭,眼圈也紅了起來。
一直挺直的脊背,此時也佝僂了。
他的身形晃了晃,轉身面向皇上,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只聽那聲音,不少人都覺得腿疼。
這地上鋪著的可是堅硬的青石,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下,那得多疼啊!
永安侯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匍匐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顫抖。
“皇上贖罪!”
“思瓊雖犯下大錯,但畢竟喊了臣這麼多年父親,臣也一直將她當成親生女兒疼愛,臣不忍心不管!”
“索性發現得早,也並沒有釀成什麼大禍,求皇上饒思瓊一命!”
“梨兒當年尚未出生,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這些年來,她也從來不知道其中內情,還請皇上看在她年幼無辜的份上寬恕她!”
皇上垂著眼眸,面無表情地看著永安侯,“照你的意思,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林思瓊戲耍了朕,戲耍了天下人,犯下如此大錯,也都算了?
有她做榜樣,以後人人都可犯錯?所有人都可以為所欲為?那還要律法做什麼?還要朕這個皇帝做什麼!”
皇上越說聲音越是嚴厲,永安侯的身子也隨之顫抖得更厲害了。
之前顫抖是裝的成分居多,可現在永安侯卻是真的害怕了。
他本想著求求情,博得一個慈父的名聲,可現在看來,怎麼像是弄巧成拙了?
正想著辯解一二,卻聽到皇上這時又開了口。
“既然你如此為她們求情,想來你們這些年也是真的處出了感情。既然如此,父代女受過,倒也不是不行。”
永安侯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地抬起頭,“皇上——”
“永安侯府犯下大錯,即刻起剝奪爵位。”
永安侯...不,應該說是林衍,聽到這話之後臉色蒼白如紙,急得滿頭大汗,“皇上!您——”
“聖旨已下,不可更改。”皇上再次打斷了林衍的話,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已經染上了殺意。
林衍被這眼神嚇了一跳,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侯夫人...現在是林夫人了。
林夫人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也算是風光了大半輩子,尤其是這幾年,更是因為林若梨的緣故,走到哪兒都被人捧著。
現在突然從高位跌落,幾乎要暈死過去。
林思瓊緩緩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看起來傷心,但林思瓊的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皇上金口玉言,讓永安侯代她受過,那她和梨兒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於以後....只要她不死,萬事都可從頭來過。
虞聽晚和虞幼寧母女,搶走了屬於她和梨兒的一切,她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
往後日子還長,這一時的輸贏,又能算得了什麼。
處理完了永安侯府,皇上就看向了監正。
只過去了這麼一會兒,監正看起來又蒼老了許多。
皇上原本要說的話,在看到監正這樣子之後,也沒再說出口。
不是他不忍心說,而是沒有必要了。
就見證這樣子,估計撐不過今晚就要死。
“將監正帶下去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
皇上此言一出,立即有人上前來將監正帶走。
一場鬧劇,也算是就此落下帷幕。
至於林若梨和林思瓊母女的胳膊上到底有沒有胎記,早已經無人在意了。
林家眾人直接就被帶出了宮,其他人也紛紛退下。
霍清塵不想走,他還想跟虞幼寧說說話呢!
今天一整天,他都沒能和虞幼寧說上一句話。
他現在有很多話想要問虞幼寧。
可他才剛剛張開嘴,就被霍雲安用大手給捂了個嚴嚴實實。
霍雲安一手捂住弟弟的嘴,用另一個胳膊將人夾在了臂彎裡。
霍清塵不停地掙扎,但也沒能掙脫開,就這麼被帶走了。
魏昭深深地看了一眼虞幼寧後,也跟著其他人一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