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說完這些,連連磕頭,似乎想要以此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楚淮序思索了片刻,這才問,“她除了給菜譜之外,還有沒有給別的東西?”
“這......”
掌櫃的面露猶豫。
只看他這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芙蓉花的事情,掌櫃的定然是知道的。
宇文城一腳踩在了掌櫃的身上,“太子殿下面前,還敢支支吾吾不說這實話,我看你是真的找死!你若是再不說,可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這百味齋裡這麼多人,定然不止你一人知道這事吧?你猜猜別人會不會說?”
掌櫃的雙眼一閉,連忙開口求饒,“我說!我什麼都說!求太子殿下饒命啊!”
“那女人除了給菜譜之外,還給了一種藥粉,說是能增味提鮮。廚子們半信半疑,做飯的時候放了一些,一嘗味道果然好吃許多。”
“可幾天之後,我們就發現了不對,不放那藥粉的飯菜,吃起來竟然索然無味,整日裡茶不思飯不想,覺都睡不著,只想再吃一口加了那藥粉的飯菜。”
“我意識到了不對,在那女人又來的時候,威脅她要去報官,她卻說我們已經上癮,若是不繼續吃,最後一定會死。”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我們只是想活下去,我們是被逼的啊!”
宇文城越聽越是生氣,腳上的力氣都加大了許多。
“強詞奪理!你們是普通百姓,那下面來吃飯的那些,就不是普通百姓了嗎?他們又有什麼錯?不知不覺就被投了毒!你助紂為虐,坑害了這麼多的百姓,晚上睡覺的時候,真的能睡得著嗎?真的敢閉眼嗎?”
掌櫃的身形顫抖,嗚嗚地哭個不停,但是在場卻沒一個人可憐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掌櫃的自己已經身在地獄,卻還要把別人一起拉下去,簡直是可惡!
“那女人長相如何,有何體貌特徵?”楚淮序冷聲詢問。
掌櫃的還在嗚嗚咽咽地哭。
宇文城腳上再次用力,疼得掌櫃的嗷嗷叫,這才沒在繼續哭下去。
“小的...小的也說不清楚,就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有些氣質,長相也還不錯,但要說有什麼特別.....小的真的想不到啊!”
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楚淮序看向了宇文城,“宇文大人,你帶著他去找芙蓉花,再將這酒樓裡所有的人分開審問,供詞拿來給孤看。”
停頓了片刻後,楚淮序又道,“將京城裡厲害的畫像師都找來,分別按照每個人的描述畫像,之後也一併呈上來。去吧!”
宇文城答應一聲,像是拎小雞一樣將掌櫃地拎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楚淮序剛轉過頭,就見虞幼寧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幼寧,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剛剛說話的時候,和平時不太一樣呢!”
楚淮序溫和地笑了,“不論什麼樣,我在幼寧面前都一樣!”
笑過之後,楚淮序的表情又嚴肅了一些,“幼寧,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呀?”
“我會讓流雲帶著人,將這幾日在這酒樓裡吃過飯的人都找來,你可能為他們檢查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中毒嗎?若是中了毒,可有解毒方法?”
虞幼寧小臉兒頓時皺成了十八個褶的包子,“啊!那麼多人來吃過飯!我一個人檢查嗎?”
那也太累了吧!
“事關百姓的安危,幼寧可能忍受一些辛苦?我會讓御廚每日做好吃的,隨時送來!”
有好吃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虞幼寧想了想,“倒也不用那麼麻煩,不用我一個個來檢查。芙蓉花至少也要吃三五次才能上癮。你讓人仔細查問清楚,吃一次得記在一張紙上,吃兩次得記在一張紙上....”
“每一張紙上,只需要找三五個人過來,我給他們把脈開藥就好啦!”
這樣既能減輕她的工作,也能提升效率。
她可真是聰明極了!
虞幼寧在心中給自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楚淮序認真的聽著,也由衷地誇讚,“幼寧真聰明!我這就讓人去做!也讓人回宮去取御膳來!”
楚淮序起身起吩咐了,霍清塵這時看了過來,“幼寧,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楚淮序和虞幼寧商量正事,霍清塵覺得自己不能幹看著,總得找點事情做才行。
魏昭也在一旁點頭,“還有我。”
虞幼寧想了想,看向魏昭,“你來自南詔,芙蓉花是南詔盛產,你可知道?”
霍清塵立即跳了起來,蹦出去了兩米遠,指著魏昭道,“你你你!這件事不會是你們南詔的人做的吧?”
南詔竟然有不臣之心!
簡直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