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蘇玖這個時候，反倒是變得平靜下來，緩步走到凌霄面前，用手指抬起少年的下巴，兩人眼神對視數息，這才語氣平淡的問道。
“凌霄，你可知，何為劍奴？劍奴的職責所在？又可知劍奴背叛自己道主會有什麼下場？”
此時，凌霄也終於明白，眼前蘇玖，已經不再是那個三十年前只知道哭鼻子的小狐妖了，她變了，更準確的來說，是成長了。
他身體匍匐，雙膝下跪，磕了三個頭，這才語氣恭敬答道：“小玖，不，道主。
凌霄記得，一天是劍奴，一輩子都是劍奴。
何為劍奴？劍奴就是道主手中之劍，心中之劍，道主之劍，只應聽命於道主一人之令。
倘若違反，應受刨心之刑，背叛道主，更是頭一等的滅族大罪。
道主，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我會對之前所作所為負責。”
說完，凌霄立即撿起地上狐刀，對準自己心口，準備一刀將自己心取出來。
蘇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最後問了少年一句話。
“凌霄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絲好感也行？”
這次女孩問的如此直白，不加掩飾，沒有絲毫言語上的隱喻，眼神更是真切，充滿得到少年心中真正答案的期盼。
時間停止流動，凝固在這一刻，兩人沉默彼此凝視對方，女孩不知道真正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瞬，也有可能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
伴隨著一聲嘆息，女孩淡笑著緩緩開口道：“好吧，凌霄哥哥，我明白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問了，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女孩笑著笑著，突然流下眼淚，她不知自己因何而哭，為什麼還要對這個少年動情。
哭了很久，直到眼睛裡也沒有了眼淚，蘇玖這才睜開自己眼睛。
看到少年一直默默守護在自己身邊，蘇玖擦去眼淚，於是從袖子取出一個精緻小巧的木盒，交給了他。
“劍奴，你犯下如此大的過錯，想以死謝罪，一了百了，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把它吃下。”
凌霄用手接過來木盒，將其開啟，一道刺眼光芒轉瞬即逝，發現裡面居然是枚丹藥，看著成色，品階很高，絕對出自煉丹大宗師之手。
沒有半分的猶豫，一口吞入腹中。
丹藥入口即化，徐徐藥力透過四肢百骸流動少年全身，很快，丹藥藥力開始產生作用。
凌霄感覺自己血液停止了流動，丹田內海所有靈力正在被一種外力化解，向外排出，一聲痛吼，無力倒地。
瞬息之間，身體周圍開始冒出淡淡綠色氣體，氣體顏色越來越深。
蘇玖眼睛默默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少年，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等到冒出來的氣體由綠轉黑後，這才語氣平淡解釋道。
“此丹是我在玄武山修行中，煉製的五行化氣丹，可化去身體一切龐雜之氣，使其歸於本初，所以我不用多言，你也應該明白此丹對修行者來說，意味著什麼？
吃下此丹的靈師，一切修為盡廢，與普通凡人無異，可以稱得上真正的毒丹，前後一共煉製三顆，原本是給玄武山的老烏龜和悶葫蘆師姐準備的。
不過，用在你這個叛徒身上，倒是物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