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一族族人什麼都可以放棄，但一到要捨棄生命的時候，他們會不擇手段，這也許是對的，或許就是本心。
蘇玖兒默默哭泣著，雖然她看不見，她也不是沒有阻止過，但蘇雅兒怎麼會聽的她，她欠蘇雅兒的，也欠自己這個三妹的。
凌霄看到蘇玖兒哭泣的時候，心中隱隱作痛，但他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服自己，就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他以後可能會後悔，也可能會自責，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嗎？凌霄心中自問到。
想到這裡，似乎不在彷徨，看著葉莫牽著蘇玖兒的手朝前走去，天狐一族族人很自然讓出一條道路。
每個人都是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人敢正眼看蘇玖兒，他們都虧欠蘇玖兒的，可是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這也許就是最大的無奈吧。
蘇玖兒走了幾步，腳步突然停下來，葉莫很不耐煩詢問怎麼回事。
蘇玖兒直接選擇忽視沒有回答，轉過頭去，望了一眼，雖然只看到只是一片黑暗，和幾道似有似無的模糊影子，根本就不清楚這幾道影子裡他到底在哪，輕嘆一口氣，心中只是失落。
我的人生就這樣結束了嗎？這麼平淡毫無光彩，猶如耀石那般，價值不菲缺從來也沒有閃耀過，到頭來，自己所珍惜之人，所喜歡之人，所敬佩之人，都一一離我遠去，最終都沒能在一起。
蘇玖兒嘆息著，因為她知道，此次去中州，她都不用想，自己能活著回來，下場會有多麼悽慘，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蘇玖兒想到這裡，把身子轉過去，跟在葉莫身後。
當蘇玖兒從凌霄身邊走過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僅僅是停留了一瞬間的功夫。
凌霄嘴上下打著顫，很快低下頭去，他是真的不敢在去看蘇玖兒的眼睛，即使蘇玖兒看不見他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不停在凌霄心中說著。
對不起，蘇玖兒，你不要怪我，我現在還不能死，我還有妹妹要去救，不，我也會去救你，相信我，凌霄控制不住嘴裡不停嘟囔著，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凌霄自己一人能夠聽見。
就這樣，一步，兩步，三步，當葉莫牽著蘇玖兒從凌霄身邊經過，馬上要有擦身而過的時候，凌霄終於按耐不住問了一句。
“你會把玖兒帶到那裡，打算對她做什麼。”
葉莫停了下來，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簡單回答道。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次，生而為靈，就應該疼惜，活著不易，年輕人，好好活著吧。”
“再說這裡沒有人有資格讓我回答這個問題，包括你，這個膽小鬼。”
膽小鬼，這三個字瞬間在凌霄腦子裡炸開了，凌霄現在腦子裡卻是想到是和蘇玖兒以往一幕幕過往。
膽小鬼，這三個字，凌霄已經忘記對蘇玖兒說過多少次。
記得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凌霄因為蘇玖兒膽子小，還嫌棄過她，而自己現在又算作什麼，躲到蘇玖兒身後尋求保護嗎？為了那所謂生命。
凌霄想到這裡，很想開口攔住葉莫，但怎麼也不敢開口。
這個時候，凌霄開始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不是蘇玖兒眼中那所謂的大英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而在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罷了。
面對生死自己同樣會像天狐一族的人那樣選擇退縮，選擇沉默。
對不起了，蘇玖兒，凌霄心中又一次說道。
凌霄看著蘇玖兒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他此刻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彷彿有數千把劍，插在胸口，眼淚從他湛藍色眸子流了出來。
……
“男兒有淚不輕彈，玖兒，本來想你在玄易子這樣的世外高人教導下，會成長些，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哭鼻子。
“若是日後成為了天狐一族未來聖主了，豈不要是被族裡的那些面目猙獰老傢伙們，嚇唬死啊，到時可要整天哭鼻子。”
“哼，凌霄哥哥，我玖兒大人又不是大男子，而是小女子，當然可以隨便哭了，這和能不能成為天狐一族少主又有什麼關係。”
“師父說過，真正世外高人，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隨性而為，那才是真正世外高人，真正的大自在。”
凌霄的腦子裡閃出自己和蘇玖兒曾經過往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