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繼續和老者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站起身來，一臉失望的朝山下走去。
“蘇玖兒，你就真的想離開此地嗎？”
小狐妖走了幾步，老者的話讓她突然停了下來，小狐妖輕轉過身，滿臉欣喜，激動向老者點頭，然後順勢給老者跪下，連磕了三個頭道。
“徒兒知師父您老人家現在年事已高，本應該留下來照顧師父您老人家的，但徒兒覺得九州世界實在太大了，想趁著自己還年輕，多去看看，多去走走，增加自己的閱歷
“到時和師父您老人家一樣，成為一個看透凡塵的智者，正如師父剛剛所說，只要有心在，那裡都可以修行不是嗎？”
老者淡然笑了笑，拿起一枚黑棋，舉棋不定的樣子，最後落在兩枚白棋中間的位置，隨意問道。
“蘇玖兒，你來玄武山有多少時日了。”
小狐妖輕抬自己的下巴，故作一副沉思的模樣道。
“徒兒已不記得來了多久，只知道師父您老人家，院子裡的紫金花樹，花瓣由綠變白，已有三十次。”
“哦，這麼說來已經有三十年了，這三十年來你可曾在這裡學到什麼。”
老者捻鬚長嘆，像是感嘆時間流逝，又是在感嘆這眼前的物是人非。
“徒兒……學……學到了掃地，泡茶，下棋，也頓悟出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小狐妖最後故意拉長聲音說道，語氣略帶些責備。
老者聽出小狐妖話中的弦外之音，不知所謂笑了笑，也不生這個劣徒的氣。
艱難站起身來，手扶元須骨刺，背對著小狐妖，看著眼前的虛雲和萬丈溝壑，不驚感嘆一聲道。
“蘇玖兒，你劣徒又是在責怪為師沒有教你俠術嗎？”
“你現在可恨為師？看來這次為師也攔不住你了，也好，蘇玖兒，你走吧。
“為師知你天生愚笨，三十年來也沒有教你什麼，出了師門便不要說是我玄門弟子。”
“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請師父受徒兒一拜。”
小狐妖一時也有些錯愕，沒有想到老者這次會答應如此爽快，眼前視線拙見模糊，眼睛竟在這個時候控制不住的微微溼潤，強忍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
雖然此刻小狐妖心中是想離開的，這念頭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生出，可是當從師父口中突然說出來，自己還是有些不捨得，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三十年。
“我玄易子可不敢收你這個弟子，日後你蘇玖兒無論是在九州界揚名立萬，還是惹下滔天禍端，都不要說你是我玄易子的弟子。”
“也罷，玄武山的藏書閣你一直想去吧，給你三日時間，可隨便觀閱，藏書閣裡面總共有書三萬六千本，是我畢生從九州搜攬的各地典籍。還有花我數百年時間所寫的三本吾玄門弟子所修俠術，你可隨便選上一本修行。
“切忌不可貪圖，你可知你師姐就光這一本《僕子》，就修練了將近三百年還未參透，三日之後你就下山離開吧，這樣也了卻你我的師徒之情。”
小狐妖再次向老者磕頭拜謝，轉身離開便去了玄武山藏書閣。
此時，一個女子從遠處就走了過來，這個女子也是身穿淡雅的玄門弟子素衣，唯一不同的是外貌上看比小狐妖年齡大上幾歲，雖然模樣已經算得上傾國傾城，但比起小狐妖來還是稍差些的，這個女子是玄易子的大弟子，也是小狐妖的師姐段天羽。
段天羽來到老者面前，師父突然答應了小狐妖離開的請求讓她感到一絲錯愕，要知道這個小傢伙可不是一個認真修行的好苗子，剛來玄武山第一天就想著離開，段天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便問了起來。
“師父，你為何要趕玖兒師妹走，她來玄武山已經有三十年，你都沒有教他任何東西，給她短短三日她又能學到什麼。”
老者捻鬚微笑，轉過身來，從手中化出一張紙符來，交給段天羽，道。
“為師不教她，自有不教的道理，況且以蘇玖兒的天賦，為師若她來時便開始教她，她三日便可出師，那我怎麼又能留她三十年，教她做人的道理，行王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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