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帶來這個訊息的是自稱博學者的人，他居然手持一封信找到了我。
“這是什麼？”寧深森拿著手裡的信問道。
“是想要你做的事情。”博學者說。
寧深森感覺很奇怪，但還是開啟信看了看，而隨著信的內容，表情是越來越嚴肅。
“你們是認真的嗎？想要覆滅系統界？”
“並不是覆滅系統界，而是讓系統界獲得新生。”
寧深森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深，厲聲喝道：“這又有什麼區別？你們可以保證自己能辦到信上的承諾嗎？”
“我們有十足的把握，而現在的系統界真的那麼好嗎？”博學者視線掃視著周圍的巨木森林，呼吸著那略帶溼潤的空氣。
寧深森也順著對方的眼神看去，那最為美麗富饒的森林，但依舊搖頭否定道：“我無法知道你們成功之後，對系統界有怎樣巨大的影響，這個任務我不能接！”
“他們在巨木森林迷路最大的問題想來就是食物與水分不足吧，那為什麼不能順利獲得呢？”博學者悠然嘆道。
寧深森老實答道：“除了部分系統持有者以外，其他人只能獲得自己獵殺動物的一部分，同時也無法進行採集工作，如此一來就減少了人們進入極端環境的可能性。”
“可巨木森林是天然獵場，有很多很多武者需要來此增進修為，這種情況如何才能避免？我想信裡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博學者視線不在寧深森身上，只是看向了那應該正在努力和自然融為一體的兩位十分特殊的武者，他們介於武者和神武者之間。
“確實很清楚。”寧深森依舊否定道，“可系統界被毀滅，實際上可影響的並不只有這些，他們可以更加自由地進出極端環境的收益，比起在系統界的安逸來說可以說是不值一提。如果沒有系統界的庇護，神武者也很難出現，這些異化區也不止會在外界存在，一定會在某天突然出現在系統界內的。”
“信裡面已經說了，這些是不會受到影響的。”博學者神情自若地說，“系統界需要一個新的主人，那種純粹高壓的作法壓制了人的負面慾望，但同時也壓制了人類的探索欲和求知心，有多少人想要離開系統界？又有多少人想像你一樣在森林裡自由奔走，可他們能嗎？”
寧深森瞬間沉默了下來，背過身去，看向了那些異化區的方向。兩人之間就這麼背對背站著，博學者神情自然，看向“過去”的系統界；寧深森望向那不知道在何處的異化區和神之國度，面向未來，那可能存在的機遇和風險，還有……。
還有那些可能逐漸喧鬧起來的森林、沙漠、大海，能從自然界獲得更多食物和水的人類自然能抵達無限遠處。
“你知道遠古的人類是如何生活的嗎？”博學者突然出聲。
寧深森沒有回頭，“不知道，那離我們的生活太遠了，沒有了解的必要性。”
“別人可能不需要，但對於你來說或許是必要的。”博學者回憶著那知識惡魔給自己看到的影像，那是現在進行時的遠古人類活動。
“哦？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寧深森不解地問道。
博學者輕輕一笑，笑容如春陽融化了白雪，而這種笑容同時也融化了他自己心中的些許堅冰。
“因為那遠古的人類就和你一樣，生活在世界的任何角落，他們面對著自然的變化，不得不四處奔走。而相對於在固定地點種田的長時間痛苦和收穫的不確定來說，人類選擇了進行四處遊獵的生活，狩獵的收益遠遠超過了種田。”
“可狩獵的風險以及狩獵的上限是那麼地低，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寧深森心中有些許變化。
“你明白的，相對於提升自己的心境修為，人們還是傾向於透過狩獵來提升修為，而哪方面的收益更大，在巨木森林生活的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吧。”博學者說。
寧深森略微沉思了一下，“是這樣，他們不願意透過提升自己的心境而增加自己的修為提升速度，而選擇見效更快的方法，但是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應該非常明白這種快速提升的方法是有極限的。”
博學者這時思想似乎回到了那個原始時代，所有的生物在自由競爭的時代，“幾乎所有的生物都是過得朝不保夕的生活，沒有哪個生物是知道自己下一刻會不會面臨死亡，那自然是不可能會選擇一個有一個非常長遠收益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我也如此？”寧深森聽出了裡面蘊藏的含義，眸光中透露出兇狠，轉頭盯著博學者的後背，“我沒有選擇那長遠收益的方法？”
博學者依舊沒有回頭，“不選是人類的天性，甚至生物的天性，但作為一個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男人肯定是知道應該如何抉擇的吧。”
寧深森那如同兇殘野獸的目光收了回去，低頭沉思了一會後，“我需要一點時間，這種重大的問題還是需要漫長的思考。”
博學者點了點頭，沒有回頭地離開了巨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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