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再次回到十二道關的時候。
紛紛愣在原地。
整個寒潭上空，充斥著從赤球裡面衝出來的氣。
這些氣裡面，還夾雜著南宮晴雅的靈力。
這感覺就好像……南宮晴雅已經被赤球內的氣撕碎。
屠九幽強撐著，又抽出一縷神識，朝著赤球探去，搜尋著南宮晴雅的氣息。
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殘氣，什麼都不剩了。
屠九幽緊繃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老淚縱橫。
“二長老，怎麼樣了？”司徒靜唇瓣抖動，問道。
屠九幽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搖頭。
“來不及了，沒了。”
“什麼！你是說，雅雅她真的……”
司徒靜說不下去，抬手捂住嘴，嗚咽起來。
天空簌簌下起了小雨，夾雜著赤球的散發出的氣，被染成了黑紅色。
就好像是散落的血淚，氣氛悲傷到了極點。
忽而。
一道紫衣，手持拂塵，從空中緩緩飛落，紫色泛著銀光的眼影，和拉長的眼尾，以及暗紫色的口脂，致使她眉眼之間透著清寒和凜冽。
她揮袖，走到幾人身邊。
裴千澈幾人立即忍住悲痛，行禮。
“拜見大長老。”
“拜見大長老。”
在魔境。
雖說二長老才是執法長老。
可論嚴苛，這位大長老才更像執法長老。
得罪二長老，二長老頂多是嘴上罵罵咧咧，然後把他們關起來，修煉個一百天就出來了。
得罪大長老，這會子在赤球裡面灰飛煙滅的，可能就是他們了。
屠九幽也趕緊抬袖擦了擦老淚，快步走了過去。
“師姐，你怎麼來了？”
殺琉璃瞥了他一眼。
屠九幽嚇得趕緊低頭。
白髮白鬚的老翁，對著一個外表好似少女的人行禮。
這場面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雖說，屠九幽喚殺琉璃一聲師姐。
但殺琉璃在修行的時候，也修了容貌，所以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
“你好歹也是長老，深夜帶著一眾小輩在這哭泣，像什麼樣子！”
“師姐教訓的是，只是……只是雅雅那孩子，方才進了赤球，現如今已經……沒了，我們一時悲痛才沒能剋制住情緒。”
殺琉璃挑眉：“南宮晴雅沒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師兄自從師尊死後，便嫌少再見人。
卻獨獨將這個南宮晴雅養在跟前，親自教導。
她早就想要找個由頭弄死她了，沒想到她還動手，南宮雅雅倒是自己尋死了。
記得不錯的話，南宮晴雅散去了九成修為跌落築基，憑她現在，闖十二道關？
呵，只能說，死得好！
“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好哭的。一個曾叛出師門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殺琉璃冷呵。
司徒靜一怔，雙目赤紅，不敢置信的看著殺琉璃，拳頭緊緊攥著，忍不住想要回懟。
裴千澈一把拽住司徒靜的手腕，將她拽於身後，朝著殺琉璃拱手。
“大長老教訓的是。”
牧卿雲、牧卿塵氣的發抖，卻也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