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約這麼一說,奇珍宴會的主要策劃人江上風頓時也笑了,“殿下,今夜大家相聚一堂,那便都是兄弟,可沒有主僕之分,許大人要是真選了這位雛兒,您可別生氣。”
“說什麼屁話?本宮是那等小氣之人?”
伯約笑罵道,“哪次不是讓你們先選的?倒是你們自己顯得拘謹,每次都放不下自己臣子的身份,搞得本宮很是被動。今夜,說什麼都得讓許大人先選,他要是真選了這位雛兒,本宮反而更高興。”
“好!”
江上風望向許星牧,拍手笑道,“許大人,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你也別客氣了,直接上吧。這女子雖長相清純柔美,性子其實要比看上去剛烈得多,若非國師動用秘術暫時拘了她的心智,只怕她寧死也不會來這裡。”
“性子剛烈好啊!玩起來才過勁!”
徐士林滿臉通紅,早已忍不住了,急著催促道,“許大人,快別墨跡了,要不要一句話!你要是不選,我可要上了!”
姜瓊也在這時接過話來,“該不會,許大人還是有些放不下吧?要不然,我來替你打個樣兒?”
說這話的時候,他順勢拍了拍許星牧的肩膀,本以為是一次友好的示意,理應換來對方禮貌的回應,可沒想到,一直保持沉默,只是緊緊盯著那名雛兒人妻看的許星牧,竟然毫不客氣地打掉了他的手。
然後轉過頭來,用一種極度冰冷,甚至帶著幾分殺意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眸間一縷劍氣一閃即逝,帶著難以言說的冷厲氣息。
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在場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姜瓊一愣,眼中的笑意瞬間斂去,“許大人,你什麼意思?”
江上風和徐士林則眉眼微沉,默不作聲站到了姜瓊身後。
三位尚書大人之子向來穿同一條褲子,甭管這位許大人什麼背景,或是太子殿下對他有多器重,若是敢在己方任何一人面前隨性裝逼,那不好意思,絕對整垮你!
伯約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皺起眉頭,攔住隨時準備暴走的三兄弟,擺出太子殿下的威嚴,“許大人,如此盛會,可不興開這種玩笑。這女子你若是想要,儘管拿去便是,何必如此作態?”
許星牧卻理都不理他,只是一言不發走到了那位雛兒人妻身邊,望著這張清冷中帶著幾分柔弱,柔弱中又滿是倔強的白皙臉龐,無比愛憐地抹去了她眼角肆意流出的熱淚,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在喉中,卻化作無數的懊惱和悲憤落於眉心,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出了數不清的戾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江上風口中那位來自桃源縣中的人妻,竟然會是林婉清!
而那個倒黴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
她為何會千里迢迢來到京城?
又為何會被江上風抓進天機樓,被當成獵物送到這奇珍宴會中供人享樂?
這短短的一夜,她經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楚?以至於自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體就沒有停止過顫抖,眼角的淚水也不曾斷過。
許星牧握緊了雙拳,體內的那兩道劍意已經在開始狂嘯。
林婉清的絕望卻在此刻停歇。
她同樣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那個男人,竟然會在自己最心灰意冷,打算在屈辱中自我了結的那一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在這一刻,她有很多話想說。
譬如她是如何下定決心要來找他,又是如何一個人跨越千山萬水,自遙遠的桃源縣來到這座繁華京城。
譬如她孤身前往摘星樓和翰林院,經受一次次的敷衍和拒絕後,那時的情緒是怎樣的一種悲觀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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