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南城主街地勢極高,自城門往上走,有條七百丈的爬坡。
爬坡的盡頭豎有一座高閣,地基便有十米,整座高閣往上延伸,直入雲霄,根本望不見盡頭。
若是仰頭往上看,只能看到雲色間嬉戲打鬧的仙鶴和飛鳥,一縷縷金光自蒼穹之上散開,落滿高閣,彷彿給它披上了一層祥光,宛若神祗。
這便是摘星樓。
大夏朝首席供奉教宗大人的主場。
也是修行界術士體系的發源地。
許星牧和白甯越自鬼蜮森林出來後,便被送到了這裡。
摘星樓第三百零六層,某間專門用來招待皇親國戚的客房中,許星牧光著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裸露的腹部有道貫穿傷,像是被利爪撕扯所致,此刻一道淡淡的金光覆蓋其上,傷口正處於快速癒合當中,但纏繞其間的邪惡氣息卻一時半會兒難以消散。
右側胸口則有一道蠕動的黑色紋路,每當它想要往心臟處延伸時,許星牧的體內便會傳來淡淡的劍氣,將其逼退。
如此糾纏數息,黑色紋路終究是難以招架,被一點點割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
他的肩頭還貼著兩片補充真勁,恢復體力的息神草,正在不斷滋養著他的身體,按目前的狀況,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痊癒。
山谷一戰,許星牧被迫使出那道巔峰劍意,一聲“劍來”,近乎掏空了他的所有精氣神,以至於即便修養了半天,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十分虛弱。
但好在眸間的神色卻是相當的亢奮,心情也是極佳。
劍出誅魔,於百官身前成功顯聖自然是一方面。
但真正讓他爽炸的,還是因為他的體內,終於出現了一絲清冷的劍氣!
真勁轉化為劍氣,說明他已經正式邁入了九品劍道。
滿打滿算,不過半月,這修行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他並起二指,嘗試著喚動體內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劍氣,很快,他便清楚的感知到身前似是多出了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息,無形,但知其意。
指尖向前,心神微動,一抹新生劍氣頓時隨心意而動,落向角落裡的一盞燭臺,輕而易舉將其凌空斬為兩半。
“哈哈,有趣!”
許星牧玩心大起,故作高手姿態,又催動劍氣落向正前方的那條書案,這次是直刺的方式,瞬間又將其完整貫穿。
劍氣繼續下落,地面、牆壁、天花板、甚至是床邊的一扇屏風,皆被驚起的鋒利劍氣頃刻間搗毀。
再然後,他越玩越熟練,感覺已與劍氣融為一體,當即劍指那扇刻滿符文陣法的房門,打算來一次實戰。
劍氣透體而出,行至半空便已漸起呼嘯之音,卻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只穿著一件肉色寢衣,外面套著一件白色罩衫的白甯越走了進來。
剛剛過門,劍氣便迎面而來,許星牧嚇了一跳,本能性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公主殿下小心!”
白甯越根本不當回事,揮手間便將劍氣擊落。
眉眼一抬,卻剛好看見許星牧裸露的上半身。
這些日子的體魄鍛鍊,日常修行,讓他的滿身筋肉變得無比勻稱,陽剛味十足。
下身也只穿著件貼身衣物,某個地方因為劍氣的驚起而引發氣血聚集,高高鼓起,白甯越微微凝視,臉色一紅,卻並未躲避,而是走過去將目瞪口呆的許星牧重新推回到床上,“剛入九品就想去挑戰教宗的金光符咒,許大人,你也太愛鬧了。”
語氣中再無半點往日的高冷,此刻的她,就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
見許星牧呆滯的模樣,她破天荒笑了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不是不認識,而是有些不習慣。”
許星牧老老實實躺倒,趕緊拽過被子蓋住身體,尬笑道,“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貴,平日裡又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突然間這樣,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對許大人你,我可從來沒有冷過。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白甯越幽幽開口,隨後看了他一眼,竟自顧自在床邊坐了下來,看樣子是暫時不打算走了。
偶然間的俯身,剛好露出了寢衣下的那一抹雪白,看得許星牧兩眼直瞪,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明知道孤男寡女,卻還穿著這一身來見我,擺明了是想引誘我犯罪啊!這說話的語氣也不對,怎麼跟個怨婦似的?”
“那個,殿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許星牧心中默唸劍訣,趕緊轉開話題。
說起白甯越的傷勢,他頓時冷靜了不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出劍之前,白甯越便已經身受重傷。
後來寂滅魔將身死之際又拼命反撲,滔天魔氣湮沒了整座山谷,自己有劍氣在前,都已身受魔氣侵襲,白甯越自然更無法倖免。
“不礙事,妖族體魄本身就比人族強橫,我乃白虎真身,有皇族氣運加持,更恢復的快。”
白甯越說道,“倒是許大人你,就算已經邁步九品,但也只是人族修行體系中最末微的存在,切莫再胡亂動用劍氣了,若是因此傷了根本,對你日後的修行會很不利。”
許星牧趕忙應下,順便偷偷看了一眼白甯越,見她忽然低下頭,臉色不知為何有些微紅,嬌嫩的嘴唇微微啟合,似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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