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有古廟,懸崖峭壁中。
崎嶇的山路,坡度很高,實際上就是不穩的山石形成的高高臺階。
時常有虔誠的信徒,從遙遠地方而來,雙手合十,一步一拜。
所以這些臺階非常光滑。
古老的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抬頭望廟頂,令人眼花繚亂。那一個個佛爺凸起的臉也宛如夏季夜空數不清的星斗,它們神態各異,千姿百態。
有大家小姐午後而至,帶著三個丫鬟從臺階下一步一扣頭,直到山門。
小姐素衣白裙,白紗蒙面。身形窈窕,應該正當妙齡。
三個丫鬟面目清秀,氣度不凡,由此可見小姐出身大家,連丫鬟都有很好教養。
山門很小。小小的院落,巨大香爐噴雲吐霧。還有棵古樹參天蔽日。
三個佛堂裡面供奉著諸位如來菩薩。
佛像都是人身。
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動作千姿百態。有的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有的朱唇微啟,面帶微笑;有的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有的金雞獨立,手舞鋼鞭;有的眼睛半閉,手持經卷。
古廟很小,一覽無餘,除了方丈和小和尚徒弟之外沒有其他雜人,連個香客都沒有。
青燈木魚,古佛誦經。
見了四位女施主上來也不搭理,低頭顧自禪唱做功課。
通常僧人們應該忙前忙後,算卦賜福什麼的,討要香火錢。
怪不得香火不盛,佛像都開始斑駁,年久失修。
小姐來到佛前有也不上香,盤膝坐下。
三個丫鬟對視一眼,一鬨而散。
一個丫鬟去佛像後不知道觸動什麼機關,倏忽不見。
第二個去掩了小山門,第三個不知何時已經藏身廟內古樹之間,發出嘰嘰咕咕的鳥聲。
聽到鳥聲,小姐掏出脂粉盒,元氣灌注,脂粉盒冒出嫋嫋雲煙。
白煙化成實體白帶,在小廟中來回纏繞。
“嚓嚓,咔咔!”細小響聲不斷迴響。
等到白煙燒盡,小姐露出纖纖素手,啪啪拍了三下。
所有佛像剎那之間全都變了模樣。
人身還是人身,可臉面都換成魔物頭顱。
絲絲魔氣從佛像四散,暴戾的魔氣取代佛家寶氣。
禮佛的兩個和尚依舊閉目唸經,彷彿一切和他們無關。
“這是第四個魔氣熔爐。初級轉換已經完成。萬物天學院範圍如此大,第二級轉換至少還需要三個魔氣熔爐。讓我那廢物等死的哥哥給我全部的熔爐位置。”
“是,謹遵公主旨意。”
“跟隨我哥哥是沒前途的,等到我父親死後魔宮新主人即位,我哥哥們都是要必死的。我至少還能成為魔帝妃子。
你們效力於我,如果我成為魔帝掌控魔宮,盛我地魔族之威,自有你們好處。”
兩個和尚神色不動,好似恍若未聞。
哼!小姐起身拂袖,白色袖子擊到蒲團之上,發出輕響。
“必有天魔降臨萬物天學院,爭奪萬物天地仙勢力。也必有神鬼和仙妖降臨阻擾,你們如果膽敢隱瞞不報,立斬。”
“公主放心。”
三個丫鬟再次在小姐身邊聚齊。
小姐雲袖搖擺,三個丫鬟居然藉著雲袖傳遞魔氣,託舉著小姐臨空飛走。
隨著小姐飛走,滿廟魔像再次變回佛像。和尚們才敢睜眼。
誰也沒有提及剛才來過四個女人,和往常一樣繼續做著晚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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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重疊在一起的三個幻月和一個白日,相伴落於地平線下。
厲勝男布衣荊裙依舊難掩天生麗質,挎著籃子盛著買回的菜餚,蛇腰扭動走回家裡。
背後尾隨心懷不軌的登徒子。影影綽綽的始終有人隱在牆角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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