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看著曹虹,臉上浮出了忿色,似乎想要張嘴反駁什麼,被葉鎮雄警告的一瞪,便又哀然地垂下目光,隨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眼裡充滿了不捨、憐惜和歉疚。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樣會讓我覺得噁心。”葉思清淡聲嘲笑著,手上用了點力氣,撥開了喬雅握住她的手,徑直舉步,走出葉家。
葉思清坐上邵勵城派來的車隊中的第一輛車,沈流立即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葉家。
路上,葉思清始終扭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神情不見悲喜,只有一雙習慣帶笑的眼睛,此刻蒙著霧,似乎顯得心事重重。
“葉小姐,邵總不是故意失約,他是臨時有事,出國了。”沈流忽然開口解釋道。
“我夠格瞭解邵總的行蹤嗎?”葉思清淡笑著問了一句。
聞言,沈流不禁蹙了蹙眉。
葉思清的這句話明顯是在嘲諷他之前對葉鎮雄說的話,也顯然是在因為邵勵城今天失約的行為而遷怒。
但她的表情太溫柔,即使說著嘲諷的話,看起來也不會讓人真的心生反感。
沈流只是在苦惱怎麼解釋才是最好最完美的答案,因為他也拿不準主意,無法確定這位葉小姐對他們老大的心有幾分是真的。
沈流思索了一陣,才又說道,“葉小姐,邵總對您也是用了心的,您的那張老照片,找到的時候就已經損壞了,後來是邵總自己一個人親手黏好的。”
葉思清的目光忽然便有了鬆動,語氣似乎也隨之鬆快了一些,“邵總是今天有事出差了嗎?”
“不,是昨晚。”沈流接著解釋道,“也不算是出差吧,至於具體的,等邵總回來,葉小姐您可以親自問他。”
“好。”葉思清應了一聲,體貼地不再多問什麼。
沈流倒也不是故意賣關子或者擺譜,只不過是因為邵勵城出國是因為家事,沒有邵勵城的允許,他也不好向邵勵城的一個小情人多說什麼。
他也是直到今天上午才知道,昨晚突然傳來病危訊息的老太太,在兒子趕到身邊之後忽然又變得活蹦亂跳,順帶催婚一把,原來所謂的病危不過是個幌子,只是把邵勵城騙過去……相親的。
邵勵城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因為老太太是獨身一人將他養大,按他這個火爆脾氣,說不定當場就翻桌了。
早年他的母親吃了很多苦,他又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皮得不行,四處闖禍,這會兒長大了,出息了,有錢有權有勢了,不過就是一場相親飯局,忍忍也就罷了。
於是他忍下了這一局,但在相親的過程中,完全不給相親物件一點好臉色,滿心焦急,也就記著一個名字叫葉思清的丫頭。
等到飯局一結束,立馬就讓人訂了兩張機票,把老太太送去另一個洲玩,自己則坐最快的一班機,直接回了國。
但是緊趕慢趕,他回了國,也是第二天中午了。
葉思清被邵勵城接走,住的不是半月灣的別墅,而是天海郡的一棟新別墅,而且當晚根本沒被邵勵城翻牌子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圈子。
葉思清白天照常去舞蹈工作室教課,完全不受影響。
但這世上往往都是人不惹事非,事非也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邵勵城的情人遍佈觀市,葉思清還沒正式入門之前,就已經撬走了兩個女人,有心人當然會惦記她。
葉思清中午下了課,拿著手機看了好半天,也沒下定好決心點什麼外賣,看天氣挺好的,就下了樓,去附近的快餐店簡單地吃一些。
然而她剛端著買好的快餐盤,坐到位子上,肩膀就突然被人抓住。
三個穿著騷豔,頭髮各染了紅、黃、藍色的女人圍到她的身邊,一人抓著她的肩,一人拽住她的胳膊,第三個女人則將手裡的檸檬茶從她頭頂澆了下去!
冰冷的茶液瞬間浸溼了葉思清的頭髮、面容,凍得她紅唇一顫,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那三人硬生生地從座位上拽出去,拖出了快餐店外。
葉思清被拖走的時候,外套的衣角不小心掃到了快餐盤,午餐被打落了一地,店裡響起了不小的動靜,周圍的人都看見她被三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女人欺負的那一幕,也看見她被那三人帶走,但都不想自惹麻煩,誰也沒有出聲制止,就這麼任由她被人拖出了快餐店外。
葉思清也從來沒期望過別人會出手相救,所以她也不曾呼救一聲,直到被人拖進了小巷子,狠狠地拍著臉,她也只是咬著唇,垂著眼,沒有開口。
“聽說梅姐和小薇是被你撬走的?”藍髮女人邊問邊更加用力地拍著葉思清的臉蛋,將葉思清的臉拍得啪啪響,就好像在扇她耳光一般,惡聲罵道,“臭婊/子,你到底是怎麼勾引邵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