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清被兇得完全怔住,等她反應過來,首先便感覺到自己倚著的那副魁健身軀的異樣,不受控制地想起被邵勵城折騰時的痛苦,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邵勵城抱她抱得很緊,自然能感覺到她的顫抖,以為是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重,嚇著了她,於是繃著臉色,大手彆扭地攢柔了力氣,拍撫著她的肩背,像是在安撫般地哄著她。
葉思清眼中神色倏然變得複雜,被邵勵城突如其來的溫柔弄懵了。
這樣的溫柔,和他前不久在床/上卯足了野蠻勁欺負她的時候全然不同。
如今在邵勵城這個鐵漢忽轉柔情的生硬安慰之下,葉思清蜷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
邵勵城感覺到懷裡的人不再抗拒自己,心底莫名地鬆了口氣,然後使勁壓緩了自己的音量,重新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夠乖,老子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葉思清的臉色驀地一僵,眼底掠過一絲自嘲。
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麼寵物了吧?
不過誰說不是呢?
但凡跟著邵勵城的女人,別說在邵勵城眼裡像是寵物,在別人眼裡也是被邵勵城豢養的一文不值的玩物。
葉思清最終還是微垂了眼簾,輕聲順從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邵勵城這才心滿意足地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腦袋和臉蛋,摸著摸著,又皺起了眉頭,把手按回自己的額頭,試了試自身的溫度,再一對比,忽然出聲問道,“丫頭,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葉思清也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昏沉,眼皮也有好幾次睏乏地往下耷拉,身體痠軟得很,不舒服,但又因為邵勵城就在身後,也不敢就這樣睡去,只好拍了拍邵勵城的手臂,軟著聲說,“可能是因為邵總您抱得太緊了,有點悶熱,要不您放開我,讓我自己睡?”
“胡說,你這體溫比老子還燙!”邵勵城擰緊了濃眉,轉過葉思清的腦袋,猛地就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覆住葉思清白裡透紅的面板,繼續試溫度。
葉思清被他的動作弄得頭皮發麻,四肢彷彿通了電,更覺酥麻,不由便輕輕扭動著身體,掙扎起來,“邵總,您能不能別靠這麼近,我現在不舒服,真的,我不想……下次再……可以嗎?”
邵勵城沉著臉,繼續往葉思清身上磨蹭,從她的臉蹭到她的頸邊,確認了她的體溫真的偏高,不正常的高,便抽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直接給私人醫生李正亭撥去了電話。
葉思清感覺越來越累,迷糊地閉上了眼睛,身體軟綿綿地依靠在邵勵城的懷裡,完全沒了脾氣,更別說掙扎了,也根本沒有聽清邵勵城講電話的內容。
然後她便沉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又恢復了,試著動了動眼皮,發現眼皮很重,很難掀開,睜不了眼,耳邊只聽見一道嗓音清潤,但說話語氣特別吊兒郎當的男聲在絮絮叨叨地批評誰。
“……我說老大,你也太沒人性了,剛才聽我小師妹說,這次葉小姐身上的那些痕跡,比上次她檢查的還嚴重,老大,雖然說你平時就妞多,在床/上也夠野,但是你的風評一向很好,沒被人吐槽過像野獸,但你對這位葉小姐是真野獸啊!還內——老大啊,你不是從來不留種子的,你說你留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讓人及時清理一下,這樣最容易引發高燒的,這下燒的,幸好我小師妹來得及時,不然說不定人就給燒傻了。哎,這事要是傳出去,老大,以後可能沒人敢上你的床了,所以,你打算給我多少封口費——哎呦喂!說說嘛,你幹嘛踹我,招呼都不打一下,真是的……這年頭說個真話還不行了,慘喔……”
然後是一串很浮誇的假哭聲。
葉思清被這嘈雜的動靜擾得頭腦更渾茫,下意識地便蹙了蹙眉頭。
坐在床邊的邵勵城一直在留意葉思清的情況,這會兒見人好好睡著,眉頭忽然動了一下,神情很像是被打擾了睡眠般的不高興。
“沈流,拖出去,給老子拿膠帶封了他的嘴。”邵勵城驀然冷聲喝令。
沈流立即上前把開始哀嚎“不要不要”的李正亭扛出了房間。
房內終於安靜了。
邵勵城依然緊盯著在床上昏迷著的女人,看見葉思清的眉頭舒緩了,面色又恢復了平和,才安下心來,又伸手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拎了拎,將人遮嚴實了。
邵勵城又凝著那張顯出病色的蒼白麵容瞧了好一會兒,忽然俯下腦袋,將唇印在葉思清的額頭上,一觸即離,啞著聲嗓,定著音道,“丫頭,放心休息,有我在,誰都不敢吵著你。”
說完,他也不管葉思清昏睡著,根本無法給他回應,徑直和緩了神色,右手探進被子裡,摸索著,裹住葉思清沒有插著針孔的那一隻手,牢牢地捂在自己的掌心裡,沉默地替她暖著手……
第二天清晨,安安穩穩休息了一段時間的葉思清終於醒來,掀開了眼簾,第一眼便看見趴在自己床頭的不明巨物。
等到她眯起眼睛,看清那道壯碩身影,腦海裡忽然湧入昨天在這張床/上發生的所有難堪畫面,心頭猛地一抽,手也跟著一抖,往回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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