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葉小姐,他也說不準對他們老大究竟是不是真的上心,但不管是不是,哪怕是為了其他的利益也好,這次想要哄回老大,怕是難了……
而此時被扔在深夜街道上的葉思清呆坐了許久,才緩緩地扶著地面站起來,忍著腳部的鑽心疼痛,一步一步往路燈杆邊挪,直到終於安穩地靠在燈杆上,才稍微吐出了心中的悶氣,雙眼無神地看著街道上的斑駁燈影,腳上的痛意和心尖上的抽痛之意,此起彼伏地撕著她的靈魂。
她心中隱隱卸下的堡壘又重新砌上了新牆,將她還會溫暖跳動的心臟遮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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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大廳。
葉鎮雄依舊護著被妻子曹虹嚴厲叱罵的女兒葉馨,攔阻著曹虹,不讓她動手。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沒用的女兒!風頭全被那個賤人的女兒搶走了!”曹虹惡狠狠地指著葉馨的臉,怒罵道,“你還覺得特別幸運是不是?覺得她幫了你,你就可以去追尋你的幸福了是不是?你還感激那個賤人的女兒是不是?!真是個廢物!一點小事你都辦不了!連一個男人的注意力你都抓不住,你說我生你到底有什麼用?!”
葉馨今晚已經受到了足夠的驚嚇,這會兒被母親罵得渾身都在瑟瑟發抖,更加不敢出聲反抗。
曹虹罵了快一個小時,才被葉鎮雄安撫住情緒,勸回了臥房裡休息。
葉馨滿面淚水,回到自己的房間,匆忙地洗漱過後,便爬回自己的床上,抱緊了棉被,捂著腦袋,疲憊不堪又傷心痛苦地睡著了。
她的睡眠一向很沉,從小被母親嚴格教育,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能真正地放鬆身心。
曹虹很清楚自己女兒的深眠,但在開啟房門,進房之後,為避免意外,節外生枝,還是先去檢查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牛奶杯。
葉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喝一杯牛奶,曹虹早就往裡面放了安神的藥水。
現在牛奶杯是空的,證明葉馨已經把牛奶喝光了。
曹虹懸起的心才定了下來,隨即讓候在房間外的保鏢立刻進屋,將葉馨連被子打包扛走,帶離了葉家。
“你確定邵勵城現在人就在雷霆酒吧是嗎?”曹虹向自己派去的私家偵探又打了電話確認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回答,曹虹才結束通話電話,把確切的方位告知了保鏢,最後又再叮囑道,“一定要把人送到邵勵城的身邊,就說是葉思清送給他的禮物,讓他盡情享用。”
保鏢連忙應“是”,把葉馨和被子一起放進了車子裡,將車子開離了葉家。
曹虹臉上閃動著瘋狂的神色,眼裡滿是算計得逞的光芒,冷哼道,“那個賤人的女兒想當邵太太?做夢!邵太太只會是我曹虹的女兒!她永遠都贏不了我!別想贏我!”
“老婆,你一定要這樣做嗎?”葉鎮雄的身影緩緩從門外走出來,神色哀慟地看著已然陷入瘋魔狀態的妻子,“你為什麼一定要犧牲馨兒去爭這口沒必要的氣?你這樣做,還配當馨兒的母親嗎?”
“葉鎮雄,你沒資格說我。”曹虹冷冷地嘲諷著,面上浮現出詭異的冰冷笑容,“你更沒有資格當她的父親。”
話一說完,曹虹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屋。
葉鎮雄望著離開葉家的那輛陌生車子,長嘆了口氣,隨後也跟著回返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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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酒吧。
沈流替邵勵城又擺上了一桌新的啤酒,便安靜地退到角落邊,默默地瞅著喝了一整晚悶酒的老大。
老大今晚這酒喝得也太多了,人都明顯喝得眼神不好了,還沒停,還要喝著加酒,整間酒吧都是邵勵城的,誰敢不聽命令不上酒。
沈流在心裡猶豫著,糾結著,是不是該給葉思清打個電話,讓人來救場。
沈流不是瞎子,本來也心思通明,都眼見著自家老大很反常地喝酒的時候,不叫女人陪這麼久了,再看不出老大是為誰心煩的,他也真就白當這個貼身秘書了。
沈流再三思量,最後還是撥通了葉思清的電話。
葉思清剛回到棕山公寓,煮好了雞蛋,正準備敷一下腫起來的腳踝,就接到了沈流的急電。
“葉小姐,真抱歉,這麼晚還打擾您睡覺,邵總現在在雷霆酒吧,酒喝多了些,人有點不清醒,您能不能過來一趟,幫忙勸一勸?”沈流客氣禮貌地請求道。
葉思清眉心沉了沉,淡聲說道,“沈秘書確定沒打錯電話嗎?今天晚上邵總對我怎麼樣,你也是親眼看見的,我恐怕勸不動他。”
“葉小姐,邵總他這人就是這脾氣,我也稀裡糊塗的,但是有一點我倒是有八九分把握的,就是您來這,準沒錯。”沈流老神在在地解釋道。
葉思清猶疑了一會兒,在沈流的“哎呦老大又喝吐了,他這都吐三回了,還不肯歇,這再喝下去肯定得出事”的彙報聲中,心頭微緊,最終還是答應了沈流的請求,起身換衣服,離開棕山公寓,叫了車子,前往雷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