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最擅長伺機而動,這麼好的時機,他又怎麼會放過?
沈流和李正亭在舞蹈室外站著插科打諢了一個多小時,站得腳趾頭都直髮酸了。
突然,教室的門被人從裡邊一腳踹開。
邵勵城懷抱裹著他西裝外套的葉思清,即便騰出一隻腳踹門,身軀也穩得如同松柏一般。
葉思清整個身子差不多都被裹嚴實了,長髮凌亂不已地披散在邵勵城的肘彎上,偶爾一截手腕會從袖口裡會露出蹤跡。
沈流和李正亭對視一眼,同時無聲地說了一句,口型默契一致,“禽獸!”
邵勵城虎步生風,步伐習慣了又大又快,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一句悶悶的話語從窩在他懷裡的人口中傳出,“你走慢一點。”
這話嗔怨之意很明顯,要說邵勵城抱人還是抱得很穩的,但估計是他懷裡的人被他欺負了,非要故意挑點刺,找個茬兒,撒個嬌。
邵勵城卻像是十分受用,身板挺直,腳步再踏落,更沉更緩。
眼見自己老大變得這麼聽話,沈流和李正亭紛紛目光怪異。
最後李正亭蹭了上去,十分狗腿地放輕聲問,“老大,嫂子這腳還看不?”
邵勵城嗯了一聲,“先回天海郡。”說完了便低頭看懷裡的女人。
等了一會兒,葉思清也沒有出聲,就是默許了他的話。
邵勵城眼中透出了愉悅之色,緊了緊手臂,把葉思清摟得更牢。
回到天海郡,葉思清很配合地讓李正亭“看”腳。
李正亭真的就只敢用眼睛看,讓葉思清把腳轉了幾個方向看了看,嗯嗯兩聲,接著又露出苦惱的表情,“還是得捏捏骨頭,才知道崴成什麼樣了,畢竟這腫得有點厲害……”
李正亭一邊說一邊偷瞄邵勵城,等著邵勵城鬆口。
邵勵城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下,把葉思清抱到自己腿上做好,直接抬手捏住了葉思清的腳,沉著聲問,“捏哪個地兒?”
李正亭表情惋惜,只好嘆息著指示方向。
邵勵城循著位置去按,臉色要多嚴謹就多嚴謹,指頭撫上腫起來的部位時,也就輕點了一下。
李正亭頓時一臉無語,“老大,您用點力行不?”
邵勵城盯著那塊紅彤彤的腫塊,眉眼緊沉著,大拇指上的粗繭往下磨了那塊位置,又按了一次。
李正亭嘴角抽了抽,“老大,您踹我的時候,那霸氣、那力度,哪去了?”
邵勵城沉著臉,指頭動也沒再動一下,半晌才悶著氣道,“……她會疼。”
李正亭無語地捂著臉,語氣嚴肅地批評道,“老大,您不要搗亂,請積極配合我的檢查。”
邵勵城皺了皺眉,手指又在葉思清腳踝處撫過,感覺到葉思清腳在顫,更是忍不下心去按那個腫塊。
就在邵勵城猶豫之際,葉思清突然拍開邵勵城的手,自己伸手往李正亭說的位置用力按了下去。
她倒是一聲沒吭,就只是感覺到疼痛的一瞬間蹙了眉,邵勵城沉吭了一聲,眉峰皺出的痕谷更可深。
“……老大,你是在哼個啥?”李正亭一邊吐槽著自家老大,一邊向葉思清詢問具體的感受,然後才綜合情況,對症下藥,開好了藥單,遞給沈流,最後又回過頭衝葉思清豎大拇指,殷勤地說,“嫂子,行啊,你比我們老大能扛多了,瞧我們老大,按個腳,磨磨唧唧,跟個什麼似的——哎呦喂!”
李正亭話沒說完就捱了非常熟悉的一記重踹,差點被踹得直接跪地上去。
他就是仗著葉思清整個人坐在邵勵城腿上,才敢大著膽子,不怕踹,趁機懟老大一句,結果沒想到邵勵城動作那麼快,單臂把葉思清托住,橫腳一踢,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點磕絆都沒有,踹得還特別準……
“老大你居然來陰的!”李正亭忿忿道。
葉思清瞥著那個部位,都替李正亭疼和怵,因為就差一點點,可能下半輩子就不舉了。
邵勵城一把扣住葉思清的下巴,將她的臉扭回,朝向自己,沉悍著聲道,“丫頭,你往哪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