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說。”葉馨在邵勵城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下,吞嚥了一下口水,鼓足勇氣繼續說,“邵、邵總,您能不能讓我和姐姐單獨說?”
邵勵城鼻骨一聳,濃眉冷皺,“你叫她姐,叫老子邵總?”
葉馨愣住,一臉不明所以。
最後還是站在一邊的沈流給了溫馨提示,“葉馨小姐,邵總的意思是你的稱呼不對,得改改,你看邵總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該叫他什麼呢?”
葉馨似懂非懂,懵懵地、試探性地開口喊了一聲,“……姐夫?”
邵勵城濃眉微舒,像是十分滿意,一擺手,就招呼傭人端水果什麼的上來。
葉馨不敢吃,也沒心情吃,但更加不敢違抗邵勵城的意思,苦著臉,慢吞吞地啃著水果,末了,還要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隨後捏緊了叉子,懇求道,“姐夫,那你能不能讓我和姐姐單獨談一談?”
“既然都是一家的,有事兒就直說。”邵勵城不容置喙道。
葉馨咬了咬唇,眼神猶豫掙扎了片刻,最後憋著氣問了出來,“姐夫,你和姐姐什麼時候能結婚?”
她的話音一落,原先在邵勵城懷裡熟睡的葉思清霎時便睜開了雙眼,銳利的目光徑直落到了她的臉上。
邵勵城感覺到葉思清的動靜,倏地眯了眯眼角,忽然沉了聲答一句,“問你姐,她說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
葉思清渾身一僵,抬眸望向邵勵城,眼中含了薄怒。
葉馨的面上則浮出了喜色,著急地說道,“姐,邵總——姐夫說聽你的,你……”
“我沒聾。”葉思清冷淡地打斷了葉馨的話,看著邵勵城的眼神更冷了。
邵勵城心底也彷彿凍了層霜,有些捱不住這樣的眼神,眉峰深凹著,突然衝沈流點了一下頭,遞了眼色。
沈流會意,趕緊向葉馨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葉馨也察覺到此時的氣氛特別不對勁,邵勵城的臉色也不知何時變了,周身散發出懾人的戾悍之氣。
就算她還有好多話想說,但當下也不敢再留下來,便連忙跟著沈流離開。
邵勵城像一尊雕像似的,杵在沙發上不動,手臂依然緊捆著葉思清,但一句話也不說。
葉思清轉眸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顯示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便將傭人喊來,吩咐準備晚餐。
“不吃。”邵勵城作對一般兀自出聲拒絕讓人準備他的晚飯。
葉思清眨了眨眼睛,“你這是在耍脾氣麼?”
“丫頭,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當這個邵太太,爭得頭破血流嗎?”邵勵城絲毫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質問道。
“不知道。”葉思清悠聲答道,“我沒爭過啊。”
她的話意思就是以前沒爭過,現在也不想爭。
邵太太的位子,她不稀罕,沒看在眼裡。
邵勵城眉峰一沉,冷了聲問,“真不想當邵太太?”
“邵總您發出去的卡收回了麼?”葉思清忽然問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
邵勵城卻是聽得心裡頭很明白,眼中掠過一絲興味,“管這麼寬?”
要說他給外邊的女人這些年總共發了多少卡,他自己還沒他的秘書沈流知道得清楚。
“恐怕沒有哪家太太喜歡頭上‘綠草如茵’吧?”葉思清輕聲問。
邵勵城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一想到要成家了,得收性子,不能再花了,不捨得了吧?”葉思清笑眯眯地問。
她是吃定了邵勵城的浪子心性,不可能會那麼快就收斂。
女人很容易會會一棵草放棄一片森林,男人卻是正好相反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男人成了家,還成天想著偷吃。
邵勵城在觀市最響的名頭之一就是女人多,毫不誇張地說,觀市大約每隔二十條街就住有一個和邵勵城有過關係的女人。
要他把那些情人全斷乾淨,就好像讓沒酒不行的酒鬼戒酒癮一樣困難。
邵勵城的沉默更加證明了葉思清的話。
葉思清心頭莫名發冷,有些難言的澀痛感扯著她的神經,遲滯了她的呼吸。
明明達到了目的,讓邵勵城打消了真的要娶她的念頭,她應該感到高興,但心情卻愈發沉重,渾身都好似提不起勁來。
葉思清垂下眼簾,逼著自己靜了心,不再被奇怪的情緒攪擾,接著便要從邵勵城的懷裡直起身,下地,卻在後一秒突然被一雙鐵臂鉗了回去。
“老子不是答應過你?以後老子的卡都歸你管。”邵勵城壓著嗓聲,粗沉的氣噴灑在葉思清的耳背上,“丫頭,卡都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