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車,秦肖雅還在好奇葉思清忽然改主意的原因,正圍在葉思清身邊打轉,還想再多問些什麼,就被寧明天一抬手,擋到了一邊。
“小天,你幹嘛攔著我?”秦肖雅氣呼呼地抗議著,“我和小清多說兩句怎麼了,你這跟個保鏢一樣——不對啊,你什麼時候和小清關係這麼好了?之前不就是你和小清最不對付了,你們……”
“關你屁事。”寧明天直接一句毒舌甩了出去。
秦肖雅臉瞬間就紅了,“你你你,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嘴那麼不、不優雅的!”她憋了半天,也不會罵人,細胳膊細腿的她,論身高沒寧明天高,論身形沒寧明天寬,論力氣更沒寧明天有力氣,根本沒辦法突破寧明天的銅牆鐵壁,最後只好作罷。
聒噪的聲音終於停止了,葉思清卻還為寧明天剛才那一句糙話走著神,連道謝的語氣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寧明天睨去一眼,察覺到葉思清的狀態不太對勁,蹙眉發問,“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葉思清保持著面上的微笑。
“得了吧,你的問題連最蠢的秦肖雅都能看得出來,還想騙鬼?”寧明天冷然道,“跟丟了魂沒兩樣。”
“謝謝關心。”葉思清彎了彎嘴角,“誰說我丟魂了?我剛才都聽見了,啊,肖雅說了什麼,哦對,她說你怎麼成了我的保鏢了?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葉思清話還沒說完,寧明天就板著冷臉,轉身走人,儼然一副拒絕再和她交談的模樣。
葉思清面上的狡猾隨即消散,餘下了一抹淡薄的心事徘徊。
剛才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失神了,寧明天的那句話,那四個字,和那個男人真像……
但又明顯不同,儘管是一樣糙的詞和語句,說出來不會讓人覺得粗俗不適,可邵勵城罵人的時候,一身的悍意霸氣,豪邁又陽剛的男人氣息,會讓她的心跳脫出她的掌控。
以前她最不喜歡別人爆粗口,總覺得低俗,太不文雅,尤其是男人,太不紳士。
邵勵城就不是什麼紳士,他獨/裁專/制,野蠻無理,粗暴易怒,但偏偏就是他,讓她無法拒絕,無法控制地想要靠近,在他的懷抱裡,她甚至還會覺得安心。
她明知道那個男人比浪子還要浪蕩,不值得讓她失心失智,正如莉娜說的,她和他就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究竟為什麼纏成了一條線?而如今,她還不捨得割斷這條線。
葉思清眼底逐漸漫上了一層哀然黯色,今天她來這個酒會,並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為了賭氣,才臨時改變主意。
她很清楚,她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這場酒會請來的主要是《DanceToMe》的各界贊助商,邵勵城就是這些贊助商之一。
只不過邵勵城向來不喜歡去這些酒會,他那樣脾氣的人,本來就不易親近,也不合群,最煩這些麻煩磨嘰,流程繁多的局子。
而且這種酒會,說得再明白一點,難聽一點,就相當於選秀。
訓練營裡的女人大多都是明白這些規矩,並且在這條道上的人,她們背後的人,有的是主動派她們去拉攏新的關係,有的即便是被矇在鼓裡,到頭來自己的寵物找到更有勢力的主人,把自己一腳蹬了,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總少不了“利用”二字。
葉思清知道邵勵城不會來,所以她來了,而且還穿得夠清亮,打扮得夠耀眼,正是為了讓今晚她參加這場酒會的訊息傳到邵勵城的耳中。
如果邵勵城有反應了,那就證明她還沒完全被判出局,如果邵勵城還是無動於衷,繼續冷著她,那他們之間本就脆弱不堪的關係,也真就到此為止。
然而葉思清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會在豪華包間的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就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整個豪華包間內有二十幾張大桌和小桌,只有中央有一張長條沙發,沙發正對著一進門就有的舞臺。
大桌都是來挑人的那些富商名流坐的,小桌就是訓練營的女學員們坐的。
大桌還沒坐滿人,但也都零散地坐著幾個男人,大多數處於青壯年時期,只有少數的顯得比較年輕,小桌則正被到齊的各位女學員們輪流佔滿。
至於中間的那條沙發,只坐了一個男人,不管沙發上還有多少空位,也沒有人敢碰那個沙發。
邵勵城就斜著身子,跨著肌肉結實飽滿的大長腿,坐在那個沙發上,兩條胳膊橫搭在沙發上,黑色襯衣衣袖都捲到了肘腕處,露出了精壯的深埋色小臂。
葉思清怔在了門邊,寧明天也跟著停下了腳步,秦肖雅和莫允兒一直走在她們前邊,這會兒早已經排隊入座去了。
“……邵總居然也來了?”阮經理的聲音隱約從一旁傳來,似乎正在和這場酒會的負責人瞭解情況。
“是啊,臨時收到通知的,還是來得最早的那一個。”酒會的負責人語氣謹慎地囑咐道,“這位脾氣最古怪最不好伺候,一會兒你可得讓下邊的人警醒點,別添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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