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果然不敢上前一步,老實地站在原地。
“那我攔,你也打我麼?”葉思清箍緊了邵勵城的腰。
邵勵城身子驀地一僵,冷著聲喝道,“你胡說什麼?!放手!”
“不放。”葉思清堅持地說著,收緊了自己的手臂,試圖把邵勵城拉開,努力地解救被揍得嗷嗷慘叫的瓊斯。
瓊斯的臉已經被打腫了,牙都被打掉了好幾顆,口齒不清地用外語喊叫著,“你是惡霸!你這個惡徒!你膽敢傷我,我要告你!”
邵勵城不熟外語,葉思清上大學的時候第二專業就是修的外語,能聽得明白,也聽得心驚肉跳。
瓊斯可是國際上聞名的民族舞大師!
邵勵城二話不說把人胖揍一頓,本來就理虧,如果真的因此出事……
葉思清的心霎時狠揪了起來,急忙柔聲開口,用外語和瓊斯對話,安撫他心中的憤怒。
葉思清才說了兩句,就被邵勵城一掌擰住了胳膊,兇惡著聲斥問道,“丫頭,你和這個叫什麼窮死的說了什麼玩意兒?!”
葉思清見邵勵城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連忙把握住機會,再次勸他放開瓊斯。
“勵城,你放開瓊斯先生,我再單獨和你解釋好嗎?”
“不行。”邵勵城唰地扭過頭,瞪緊瓊斯,滿眼凶煞之氣,“他剛才那手怎麼弄的你——”邵勵城猛地吭出一句粗口,“老子今天要是不廢了他,那還是男人嗎!”
“是不是男人又不是用這種事評斷的,你別一時意氣,打壞了人,得不償失。”葉思清急聲再勸,咬了咬牙,繼續說下去,“不要衝動,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呀,只是擁抱一下,他也只是摸一下,犯不著——”
“你說什麼?!”邵勵城怒然迴轉過頭,雙目瞠紅,直盯著葉思清,胸膛劇烈伏動著,“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剛才他對你做的那些事兒,你覺得沒什麼?”
葉思清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但要讓邵勵城徹底平息怒火,不再對瓊斯動手,她只能把那個違心的答案再說一遍,安撫處於狂怒狀態中的邵勵城,“真的沒什麼,你不需要那麼生氣的……”
邵勵城忽的抬高了手,將瓊斯甩了出去。
沈流立刻上前接住人,命令手下們將瓊斯帶走。
邵勵城凝著鬆了一大口氣的葉思清,冷然呵笑一聲,“老子是不該氣,你早就習慣了這事兒,對吧?”
葉思清心底漫出一陣陣的委屈,她是為了勸他才這麼說,結果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飽含了羞辱她的意思。
葉思清不屑去解釋,也不想再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打轉,惹得彼此不快,便放緩了神情,放軟了語調,柔柔地喊了一聲“勵城”,便要縱身倚入他的懷中。
但邵勵城卻繃沉著面色,側了身軀,避開了她的觸碰。
葉思清臉色微然僵了僵,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但還是竭力勉強地笑著。
邵勵城覷著那副虛假的笑容,滿心湧入了煩躁,沒有再看葉思清一眼,徑直轉了身,單手插回褲袋中,大步離開。
“勵城,等等。”葉思清快步追了上去,剛拉住邵勵城的胳膊,卻被邵勵城甩了開,怔怔地看著自己被甩開的那隻手,停下腳步,卻又有些不甘心地繼續問,“你生氣了麼?你別生氣……”
邵勵城腳步未停,不管葉思清在他身後怎麼軟言軟語地討好他,都不肯讓葉思清再近他的身,雙手也緊攥成拳,獨自一人坐進了車子裡。
葉思清看著緊閉的車門,眼中起了猶豫,拿不定主意究竟是不顧邵勵城抗拒她的心思,強行開啟這扇車門,再纏上去,還是順從邵勵城,不要輕易越過雷池。
就在葉思清犯難之際,往主駕駛座走去的沈流特意經過她身邊,低聲留下提示,“葉小姐,老大現在確實不方便讓人靠近,每次到這個時候,他都會一身刺,您要想清楚,如果要拔掉他身上的刺,就要有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決心。”
葉思清在心中將這番提示反覆咀嚼,細細深思了一會兒,目光變得清明堅定,伸出手,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後車座,卻沒有坐到座位上,而是微微傾身,和過去一樣,直接坐到了邵勵城的腿間,依靠在他的懷中。
車子啟動,葉思清的手也開始遊移在邵勵城的胸膛上,動作輕緩地解開了他那間黑襯衣上的第一顆釦子。
邵勵城雙目倏地閉緊,喉嚨咕咚一沉,猛地抬掌,握住了葉思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