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瞧見她眼中清晰的震驚和後悔,卻沒有鬆開對她的禁錮,反而擒住了她的半邊臉,冷著目光,直直地凝視著她,低啞著聲問,“真嚇壞了?”
“是啊。”葉思清微微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睫,匆忙地拍開邵勵城的手,就要轉身掙出邵勵城的懷抱。
邵勵城察覺到她的抗拒,心尖悶進一分澀意,鐵臂不顧一切地攔住了葉思清的腰,弧線鋒利的薄唇裹緊了葉思清的耳朵,強硬地從她耳邊,吻到她的唇邊,出口的話聲沉厲中帶著明顯的質問和脅迫之意,“丫頭,你想去哪?真怕了?”
邵勵城捱得很近,整個胸口都貼上了葉思清的後背,從傷口處滲出的血很快就浸溼了葉思清的衣服。
葉思清意識到背部的溼潤來源於何處,心口驀地搐緊,慌了神喊道,“邵勵城,快放手!”
“不放!”邵勵城嗓聲更凶地吼了回去,將葉思清箍得更緊,“丫頭,是你說要看,老子提前警告過你,現在你看也看過了,怕老子了,就想跑?天底下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嗎?”
邵勵城一邊說著,一邊不顧葉思清的躲避,強勢地啃咬著她半邊臉、半邊唇、半邊頸子,惡狠狠地烙下自己的印記。
“邵勵城——嗯!”葉思清霎時睜大了瞳眸,趕緊握住邵勵城揉弄她腰部的手,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背部衣料的溼潤之意越來越明顯,這就說明邵勵城的傷口崩裂得更大了,偏偏邵勵城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根本不聽她的話,堅決地不肯停下來……
“勵城,等等。”葉思清抓住已經滑到她腿上的大手,“你……”
“閉嘴!老子現在不想聽你說話。”邵勵城沉悍著聲喝止道。
葉思清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現在的情況看來,邵勵城是不可能聽得進她說話了。
她只能出奇制勝……
邵勵城心中含怒,下手失了輕重,用力地揉按著葉思清的身體,葉思清白嫩嫩的面板上立即出現了淤痕。
但奇怪的是,葉思清忽然變得極其順從,不再掙扎喊叫,而是轉過身,面朝著她,主動地依進了他的懷中。
邵勵城眼中掠過一分錯愕,動作稍微一頓,就被葉思清摟過脖子,吻住了唇。
壓在葉思清肩背上的雙手瞬間停止了肆虐,邵勵城滿面震驚,視線凝沉著,鎖在葉思清微闔的捲翹眼睫上。
“丫……頭……”邵勵城聲音滯著喊出了兩個字,眼神都有些懵了。
葉思清稍微撤離了自己的唇,輕喘著氣嗔怪道,“你這種脾氣,下次能不能改一改?”
“老子的脾氣怎麼了?!”邵勵城的音量又拔高了,危險地眯起眼,瞪著人,“你還嫌棄老子什麼?一起說了!”
葉思清頭疼地唉了一聲,抿了抿剛才被髮脾氣的邵勵城啄疼了的嘴角,放柔了聲,“我是說,你以後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這樣比較好避免誤會啊。”
“什麼誤會?”邵勵城繃緊了臉,仍然氣在頭上。
“我剛才想去找醫藥箱,不是要走。”葉思清說完,突然伸手,輕輕按上了邵勵城那道傷口的一部分,像是想要幫他止一些血,全然不擔心自己的手是否會被汙血弄髒,隨即望向神色驚異複雜的邵勵城,繼續說,“也不是害怕,嗯……不過確實是很醜。”
“丫頭,你……”邵勵城目色深了深,手上的力道緩緩卸去。
葉思清站起身,走進洗手間裡,開啟右面的壁櫃,從中取出了醫藥箱,拎回床邊,彎腰取出了新的繃帶,放好,又回洗手間打了盆熱水,拿好毛巾,返回去,坐到邵勵城身邊,耐心地替他清理傷口。
這個過程中,邵勵城一聲未吭,視線緊巴巴地黏在葉思清的臉上。
葉思清專心處理傷口,也沒有說話。
等到傷口全部清理好了,繃帶也全部重新換了一次,葉思清額頭上溢著薄汗,眉心微蹙著,收拾醫藥箱,換了新的一盆熱水,再幫邵勵城仔細地擦了一遍上身,拿了之前邵勵城留在她這裡的備用襯衣,給他換上。
葉思清在系最後一顆釦子的時候,額頭一熱,是被邵勵城吻住了。
葉思清心口咚地震響,雙頰浮了紅,輕咳了一聲,責備道,“別亂動。繃帶都用完了,再弄裂了你去李醫生家住。”
意外的是邵勵城真的沒再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嗓聲沉緩地嗯了一聲,便老老實實地坐著不動了,但依舊緊攥著葉思清的手,盯著人,默默地看。
葉思清只覺得沉默老實的邵勵城比發怒的邵勵城還讓她手忙腳亂。
直到傭人來彙報晚餐已經準備好,葉思清才能名正言順地避開邵勵城那種像是隨時能灼穿她心臟的熾熱目光。
葉思清讓傭人把餐盤端進了臥室裡,十樣菜全都擺到了邵勵城的跟前。
她把碗筷拿到邵勵城跟前的時候,便見對方擰著眉頭,一臉苦悶地瞪著那一桌菜,好像那一桌菜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葉思清抬起指尖,揉了揉泛疼的額角。
看樣子要怎麼哄邵勵城乖乖地吃下這些清淡口味的菜,又是一項大工程、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