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訕訕地收回手,很識相地轉身就溜,去把車子開過來。
葉思清看著落跑的沈流,幽怨地嘆息一聲,“勵城,你真的很重……你再這麼故意壓著我,我就要用高跟鞋踩你了。”
邵勵城臉色一僵,幾秒後,默默地挪了一下腰,扳直了自己身體。
葉思清威脅得逞,唇邊露出了綿綿的笑意,扶著終於老實了的邵勵城,坐進車子裡。
上了車,邵勵城便放開了葉思清的手,衝著她擱在膝蓋上的那個小盒子點了點下巴說,“拆開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就讓沈流給你重買別的。”
葉思清開啟了盒子,把手機拿了出來,捧在手心裡,指尖輕撫著光滑的手機殼面,溫著聲說,“喜歡。”
邵勵城覷見她臉上的笑容,吭出一聲,隨即探出手臂,掛在椅背上,繞到葉思清肩頭,把人懷裡攬了攬,“這下高興了?昨晚手機摔壞了,就給老子吊著臉,真他媽能矯情。”
葉思清倚在他胸口上,微垂著眼簾,又是柔柔地應了兩個字,“高興。”
在邵勵城看不見的眼底卻浮出了冷光。
昨晚被摔碎的不是那支手機,而是她的心啊……
只可惜,他永遠不會明白。
邵勵城沒有察覺葉思清的異樣,只覺得她肯順著他了,這比任何事都讓他心情愉悅。
這一路上,邵勵城倒是十分規矩,許是估計著身上有傷,即便懷裡摟著女人,也沒有再亂來的意思。
葉思清正覺得奇怪,還以為邵勵城改性子了,破天荒正經了,不用下半身思考了——
然而她的鞋跟一落地,就被先下了車的邵勵城猛地扣住了腰,低頭就是一頓兇狠得如同野獸啃噬獵物一般的狂吻。
葉思清被吻得暈了神,唇上的口紅幾乎都被吻掉了。
等到邵勵城停了下來,她才聽見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和驚呼聲。
“……這不是越天集團的那位老總嗎?這個選秀節目他也塞了人進來?那是誰啊?哎呦,這光天化日就這麼親……臉都給遮完了,這也太不害臊了……”
“……看你這話說的,那位邵老大的事兒,誰不清楚?他上哪沒個女人陪著?”
“……甭管這次是誰,這得把人看清了,可別傻乎乎地到時候往槍口上撞……”
“……對、對,沒錯,你們幾個趕緊過去瞅瞅,把那個女的臉看清了,等入了營記得把人的身份打聽清楚,既然這個女人能讓邵老大親自送過來,至少也證明她目前是有一定分量的,你們以後見著了就避著點兒,挑事可別忘她身上挑……”
葉思清在這時輕捶了一下邵勵城的胸口,制止了他想再往自己唇上撲的行為,“已經夠了,效果達到了,我這一個月在這個訓練營裡一定很好過,我的嘴都快被你咬破了,就算再為我好,也用不著這麼賣力吧?”
邵勵城神情悻悻,放過了葉思清的唇,大掌卻捂上了她的臉蛋,使勁搓撫著柔滑細膩的面板,低啞的聲嗓中露出了一分罕見的溫情,“我的丫頭,能不賣力?”
葉思清的雙頰頓時熱了起來,邵勵城的話比剛才的熱吻還要讓她渾身血液禁不住地翻湧沸騰。
這個男人的情話似乎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在她心間投入一支火把,都快要把她燒成灰燼了。
葉思清趕忙從邵勵城的懷裡掙脫出來,搶過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走向訓練營的正門口。
“丫頭。”邵勵城粗獷沉悍的聲音忽的又再響起。
葉思清回過頭,臉上綻出溫柔的笑容,輕聲疑惑地問,“還有什麼事?”
邵勵城的目光環視了周圍那一圈也是來參賽的女選手,而後凝在葉思清臉色的笑靨上,猛然壓了嗓,沉進了駭人的逼迫感,無所顧忌地開口道,“在這個什麼訓練營裡待著,你要記著把心收了,甭這麼笑,讓別個人瞎惦記,再給老子整些什麼爛桃花來,女的也不行,記住了?”
葉思清神色怔了怔,看了看周圍的同性選手,忽然明白了邵勵城為什麼要特地強調這番話。
上一次在舞蹈教室,她對他的霸道命令不滿,有意和他槓上,就說自己也被女學生示好過。
沒想到她隨便逗他的話,他居然真的記著,還“懷恨在心”,充滿了警惕。
葉思清突然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看透這個男人,因為他的話,和他的一舉一動,往往都會出乎她的意料,就像一隻無形的拳頭重重地捶落在她的心上,砸碎了圍護在她心上的堅硬堡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