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訊息的邵勵城親自前往了醫院。
喻茗希依舊倚在床頭,韓驍依舊守在床邊。
邵勵城就站在門口,沒怎麼靠近,語氣硬梆梆地喊了一聲,“希丫頭。”
喻茗希回過頭,看著無論何時都滿臉兇悍煞氣的邵勵城,點頭打了招呼,“勵城哥。”
邵勵城擺了擺手,沈流就把果籃和一堆營養品擱上了桌。
“謝謝勵城哥。”喻茗希禮貌地道了謝,“我知道你是為了思清姐的訊息才來看我的。”
邵勵城從鼻子裡吭出一聲,就是承認了她說的話。
“但是我沒有再收到思清姐的訊息,那個號碼我試著撥過,已經是空號了,這些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喻茗希最後的話透出了一絲嘲諷。
韓驍也知道邵勵城讓人暗中監聽喻茗希手機的事,雖然能夠理解邵勵城尋妻心切的想法,但他這個大導演一板一眼慣了,尤其邵勵城還瞞著他,監聽的是喻茗希的手機,所以他如今對著邵勵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等喻茗希解釋完了,他就想開口趕人。
但喻茗希卻突然又說了一句話,“不過就算我知道了思清姐的訊息,我也不會告訴勵城哥的。”
話音一落,邵勵城那張臉陡然變色,虎目瞬即眯緊,震出了警告和怒意。
韓驍立刻橫步攔在病床前,皺著眉頭,提防著邵勵城的動作,再細微的都不放過。
好在邵勵城表情雖然難看,但人還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目光在韓驍和喻茗希身上來回掃視了一陣,便冷沉著聲道,“希丫頭,你這火往哪兒撒的?我招你惹你的?是阿驍對你做了那些混賬事,你要怪就怪他。你憑什麼拆散我和我媳婦兒?”
“是我拆散你和思清姐麼?”喻茗希好笑地反問了一句,隨後自己搖著頭又繼續說,“思清姐不像我這麼笨,她很聰明的,從來看什麼人,什麼事,都看得很清楚,也會想得很清楚,所以如果是她自己想和勵城哥你分開,那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事,讓她不得不這麼做,思清姐,不會像我這麼糊塗。”
喻茗希的話不但讓邵勵城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連沈流和韓驍的表情都隨之變得凝重,全都在戒備著邵勵城發難。
但邵勵城依舊沒有爆發,而是抿直了唇角,瞅著喻茗希的目光異常鋒利,充滿了警告。
喻茗希卻像是感覺不到病房內的沉重氛圍,豁出去般地說,“勵城哥,你別這麼看著我,你應該也知道我說的話沒錯的。我聽念念姐說過,伯母很想抱孫子,勵城哥你也一定很想要孩子吧?你的年紀比這位韓大導演還大,怎麼會不想要孩子呢?但可惜的是思清姐生不了……”
“胡說!”邵勵城暴聲一喝,打斷了喻茗希滿帶譴責意味的話,“你們一個個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的?!能代替我的想法代替我說話?!”
“喻小姐,請不要再刺激老大。”沈流忍不住提醒道。
“茗希,夠了。”韓驍轉過身,盯緊了喻茗希,也在制止她刻意激怒邵勵城的不明智行為。
喻茗希避開了韓驍的目光,將視線投在窗戶上,無視了韓驍和沈流的警示,不管不顧地又開了口,“我只知道思清姐做任何事都不糊塗,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了,真的受了傷,她和勵城哥你經歷這麼多事,又怎麼會輕易就放棄你們之間的感情,除了勵城哥你自己,沒人能左右思清姐的想法,所以一定是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怪不了任何人,或許你可以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會讓思清姐對你失去了信心。”
“我也想知道,她為的什麼!”邵勵城握死了拳頭,沉聲喝道,“我天天都在問自個兒,哪兒對不起她,才會讓她跑了,躲得遠遠的,你要跟她通上了話,你就替我說——我恨不得扒開她那顆心,看看那裡頭裝的什麼,她心裡想的什麼,讓她出來,跟我當面說清楚,甭每次都讓我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不會替勵城哥你傳話的。”喻茗希直言拒絕道,“如果思清姐再聯絡我,我只會聽她想說的,回答她想知道的,其他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多說。”
“你他——”邵勵城震聲怒吼,拳頭當下就揮了出去。
韓驍也在同一時間出了手,但邵勵城的實戰經驗比他和傅禹墨都更多,這一拳揮得急,力也重,對上的一瞬間,互相碰撞的拳,發出一陣悶響,韓驍被震退了半步,指關節全都麻了,泛出了火辣的痛意,手背紅著,青色血管都繃了出來。
韓驍面無表情地站著,依舊攔在病床前,就擋在喻茗希身前,緊守著關口。
“邵勵城,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離開。”韓驍肅著聲,說出了逐客令。
“阿驍,你知道我的脾氣。”邵勵城的那隻拳頭攥得更緊,指節都要全部凹陷進掌心裡,就是極力剋制著滔天的怒火,他的嗓聲啞沉,透出無形的威壓,與韓驍身上的壓迫感對峙著,互不相讓,“誰敢藏著那丫頭,甭管是誰,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誰要是敢動茗希,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韓驍冷下聲,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沈流看著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急忙出聲勸道,“老大,韓導,你們都冷靜點。”
邵勵城沒有再動手,和韓驍對視了一陣,忽的轉過身,大步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