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啊，”劉教授笑著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趙老杯子裡的茶滿上，解釋說，“我這不是也沒有聽她唱過，特意來試試她嗎。”
“不過呢，她的音質確實很好。”劉教授的笑容收斂，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但是路子太野了，一看就是沒有系統培訓過的糙模子。”
“孩子，這話我想趙家那小子已經帶給你了，但是我還是要再說一遍，”夏青羽認真的看著老人的眼睛，聽他語重心長道，“你有天賦，這很好，這是很多歌唱家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是天賦這東西吃不了一輩子的，”
“我知道你這孩子跟趙家小子他們不一樣，你是吃過苦頭的，所以更知道金錢的用處。”沒有理會趙老有些想要制止他的目光，劉教授繼續到，“但我相信音樂對於你的意義，絕對不僅僅是金錢的交易品。”
“它成於生命，高於生命。”
“你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去沉澱自己；但如果你現在就沉迷於這樣的市場、金錢、人們的追捧，那最後你做出來的東西就只能算的上是不錯，而不會是經典。”
夏青羽可以感受到劉教授語氣裡隱隱的狂熱，近乎一種崇拜的狂熱，儘管他表現的十分不明顯。
“而你可以成為經典。”他在陳述一句讚歎。
“您過獎了。”老人頭髮斑白，坐在咖啡色的沙發上，姿態雖然比較隨意，卻掩蓋不了骨子裡的優雅。茶香蒸騰的熱氣掩蓋在兩人的視線之中，兩雙眼睛隔空對視，一個帶著青春的朝氣和一往無前的勇氣，另一個滄桑的歲月渾濁不了眼底的睿智。
“但如果這是您的希望，我必能達到。只是很抱歉，就現在為止，我還有眼下必須要做的事。”她說的很堅定，“我請求您再給我一段時間。”
“這哪用得著什麼請不請求的，”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劉教授的心情瞬間恢復了不少，也不再那麼嚴肅的步步緊逼，“只要你有這個心思，以後願意朝這個方向去努力，我老頭也不算是白活！”
“還有啊，甭管你目前有什麼困難，能和我倆老頭說的、需要我倆幫忙的，儘管開口。”劉教授一手拍在了老趙的肩膀上，“別學那幾個小子，整天磨磨唧唧的，真要遇到什麼事兒也不願意開口說，讓我倆這老頭整天悶著閒著，都快長蘑菇了！”
“嗯，老劉這話說的對，”趙爺爺也贊同的點頭，“有什麼事兒你得知道說，要知道有些事兒你處理起來看上去難如登天，放我們這兒也就是一句話的小事，沒必要擱那浪費時間。”
夏青羽：……雖然知道你倆的好意，但是你們倆這想快速把我事兒解決的方式，有點像在催婚。
但還是鄭重謝過了兩位老人的好意，可惜達成系統任務這種事情，怎麼也不好讓這兩個人幫忙完成吧？
“還有，小夏，”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劉教授又問到，“你是不是，沒學過鋼琴？”反正這事兒都說開了，劉教授也不需要再避諱著老趙的面，把之前夏青羽寫譜子拿了出來。
“你說在這段和絃裡面加入鋼琴效果會更好，建議用c大調的，”劉教授指著當時夏青羽寫的參考註釋，“加入鋼琴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用c大調會顯得很突兀。”
說吧，劉教授還走到房間的另一旁，把鋼琴上的布拿開放在一旁的桌架上，掀開琴蓋試彈了幾個音，正是《今晚》的曲調。
“這種錯誤可以說是非常的，”斟酌了一下用詞，劉教授繼續說道，“不應該。準確的說是學過鋼琴的人都不應該會有這樣的不協調感。”
趙爺爺用自己的柺杖敲了兩下地面，“唉我發現老劉你也很奇怪，”看著劉教授的注意力被他吸引過來，他才繼續，“你不是已經知道，這孩子她早年的時候沒有條件學這個，她沒彈過鋼琴不很正常？”
劉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呃，忘記了。這年頭學音樂的，哪個不是先學鋼琴啊？我是拿我學生的標準來衡量了。”
而此時的夏青羽臉色確是有些蒼白，雖然還是認真在聽兩老人談話的樣子，但腦海中的產生的一陣一陣的刺痛，讓她有些發暈地快站不住。
“這曲子你彈錯了！”
腦海中閃過是她自己的聲音，“剛剛老師彈的音不是這個。”
“……不用你管，你會你來啊！”有一個男孩的，她很熟悉。
“我只是不會彈琴而已，耳朵又沒有問題。”女孩反駁的聲音有些委屈，“剛剛你明明彈錯了。”
“……”
“喂丫頭，”劉教授的聲音把她喊醒過來，“怎麼回事啊？臉色突然一下子這麼差。”趙爺爺也發現了她的一樣，有些擔心的問要不要請個醫生過來。
“沒，抱歉。”夏青羽搖了搖頭連忙拒絕，“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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