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國嘴裡叼著根菸,火點斷斷續續,煙霧瀰漫模糊了他的面容,手上的大刀散發著寒光。
有點像沒拿對武器的開膛手傑克。
大刀看著唬人,卻沒人相信他真的會用這把刀。
新來的不知道夏暖兇名在外,原本的十二棟住戶也只知道夏暖兄妹倆很兇,從沒把夏家二老放在眼中。
“誒,老哥你別生氣啊,關鍵時刻互幫互助我們才能共度難關啊,今天你幫了我們,明天你有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會放任不管不是,人情往來都是相互的嘛,你們家也不要那麼軸,鬧得太兇,對你們以後的名聲也不好,這次天災過去,大家還是要做鄰居的呀。”
十五樓抬手往下壓了壓,一派和氣生財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旁人遇到了這種角色,估計也很難拉下臉,對他冷言冷語。
尤其是他點出了以後。
但凡心裡還抱有一點天災過去還能正常生活的希望,都會好好盤算一下他這番話。
都是鄰居,現在關係鬧得那麼僵,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但只可惜,夏暖他們一家都知道天災永遠不會過去,世界已經進入永夜。
未來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面子?
那值幾個錢?
“別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屁話,這裡是我家門口,這是我的居所,我不是你的下屬,你也不是我的領導,老子沒有必要聽你的,也沒必要給你面子,要麼跟我練練,要麼趕緊滾。”
夏志國又往前走了幾步,他魁梧高大的身影站在一群面黃肌瘦的人前,被對比的極其偉岸。
旁人都好像是小雞仔一樣,瞧著是那樣弱不禁風。
“哥,我怎麼感覺老爸好像壯了很多?”
夏暖回憶了一下第一次見到老爸,除了面相兇了一點,體態上與其於中年發福的男人似乎沒有太大不同。
這還不到半個月呢,老爸已經練出了渾身腱子肉,身上的線條一看就不是肥肉堆積起來的,這種高大,能給人一種極強的安全感,同時也有極強的壓迫感。
“老爹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在屋裡鍛鍊嘛,估計這就是鍛鍊成果。”
夏木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剛穿過來的時候,老爸看著自己肚子上層層疊疊的肥肉差點崩潰,畢竟老爸曾經是武術教練,常年健身,老媽當初選擇嫁給老爸,就是因為那完美的身材。
穿越過來之後,身材沒了,老媽連著翻了好幾天白眼,都不願意跟他說話,所以老爸才發憤圖強,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門心思的先健身。
他也好想要老爸這種體型啊,瞧著多壯士多威武,出門在外給妹妹撐腰,說話都能硬氣幾分。
這幾天他也沒少鍛鍊,可也就是強壯了一點,跟老爸完全沒得比。
個人體質問題,還真是氣死人。
“半個月就能達到這種程度?那老爸確實太厲害了。”
夏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老爸的鍛鍊速度,已然成為了變態般的存在,哪怕是個健美教練,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效果。
“咱們用上去幫忙嗎?”
夏暖悄咪咪的問道。
“不用,看老爹一個人發揮吧,他好不容易把身材練回來,這時候再不發揮點作用,估計能把他憋死。”
夏木看了一眼,站在老爸身後的老媽。
果然,老媽現在站在屋內,滿心滿眼全部都是丈夫,眼睛裡的欣賞之色都要溢位來了,他們兩個崽崽,已經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爸媽是真愛,他們才是小可憐。
“老哥別這麼不給面子呀,這裡這麼多人,你一個人也不可能搞得定嘛,就算是再加上你的兒子女兒,那也不太行啊,我沒有要硬搶的意思,我今天上本來就是和你商量的,我只是想說萬一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事,你們這樣可是會吃虧的。”
十五樓的臉皮很厚,堅定他的懷柔政策,不過說話的方式也稍微做出了改變,先好說好商量,再給點威脅,軟硬兼施。
“我不愛聽你這些廢話,行了就直接上,不行就滾回去。”
夏志國說完直接揮舞著手中長刀,朝著一邊砍了下去。
他身旁的人連忙跳遠,長刀擦著他的身子而過,直挺挺的劈在了一旁樓梯扶手上。
扶手被砍成兩半,切口整齊,露出裡面實心的鐵管。
這一刀要是劈在了人身上,非要把人劈成兩半不可。
剛才險些掉了腦袋的人,嚇得冷汗直流,轉過身一把推開十五樓,罵罵咧咧。
“你特麼也沒說過來這裡討吃的會要命啊,我不幹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有一個人急匆匆的離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傷,畢竟誰也不清楚,要是真打起來,自己會不會淪為炮灰角色。
現在他們連吃的都沒有,要是受傷,這條命估計很難活下去。
離開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也逐漸失去了勇氣。
都如喪考妣的往下走,遠離這個在他們看來極其危險的區域。
見到這些人被一刀嚇跑了,十五樓恨鐵不成鋼。
他一個人也不可能真的跟十七樓硬來,只能也打起退堂鼓。
“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今天來也是想幫他們商量一下,我們家沒有那麼缺東西,今天真是打擾了,抱歉。”
十五樓說完就跑,腳步匆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趁著那群人還沒有走遠,夏暖轉過頭,對著十五樓的背影喊道:“哦,原來你家不缺吃的,只是為了他們才出頭的呀,我就說看你也不像是那麼不要臉的人,更何況前兩天官方來售賣物資的時候,你們家好像買了很多東西,都夠吃一兩個月了,當然不可能缺呀。”
十五樓的背影在聽到這番話後頓時僵住,他如同機械般回過頭,眼中的憤怒與怨毒一閃而過。
“我冤枉你了,大好人,還真是抱歉。”
夏木笑意盈盈的又補了一句,她的好心情與十五樓男人難堪的臉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是想慷他人之慨嗎?
不是想做整個樓的樓長,幫著別人出頭,享受權力的滋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