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嗎?”
夏木湊近夏暖輕聲問道。
“有。”
夏暖聲音都帶著寒意,雙目赤紅緊緊盯著那群男人中的六哥。
割肉之仇,剜眼之痛,就是把他千刀萬剮夏暖都不覺得出氣。
原本還以為要在六哥名聲鵲起之後才會遇到他,卻沒想到冤家路窄,這麼早就碰見了。
倒也是好事,免得她主動找人,浪費時間。
“多大的仇?”
“不死不休。”
“哦,那就是他死我們活。”
夏木沒有在追問更多的東西。
他早就看出來自家的妹妹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
不過那又如何呢?
他們一家人都有不可言說的事情藏在心底,無論妹妹一直隱藏的到底是什麼,她總歸不會害他們。
就連空間這麼大的事情,都告訴給才第一次見面的他們了,有什麼還值得懷疑的?
人與人之間無論什麼關係都要有距離感,夏木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更不想因為好奇心,毀掉與妹妹構建起來的感情。
難得糊塗,才能過得更好。
“喂!對面來的那兩個,把你們的皮划艇留下。”
六哥也看到了夏暖他們,掐著腰揮舞著手中砍刀,粗聲粗氣的喊道。
裝都不願意裝,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兩個大字。
打劫。
夏暖抬起手,拉開弓弦。
這一次她不留餘力,弓弦幾乎拉出了滿月狀,散發著寒芒的箭矢對準六哥的面門。
“老大他們手裡有弓!”
六哥身旁的小弟眼裡比較好,看到夏暖在拉弓連忙輕聲提醒。
他們乘坐的也都是充氣船,那支箭就算是射不到人,射到了船上,把船劃破漏水,他們也是要倒大黴的。
“哼,怕什麼,咱們有這麼多船呢,就算是漏了一兩個也無所謂,後面來人再搶不就得了,你們幾個趕緊划過去,那男的直接砍死,女的長得好看就留著,不好看一起扔水裡。”
六哥神色淡定的指揮著,絲毫不把下面兩人看在眼裡,就仗著人多勢眾。
小弟也是聽話的,點頭哈腰答應兩聲,朝或者左右兩艘船,朝著夏暖的方向吭哧吭哧的划過去。
幾個男人都有把子力氣,划船的速度極快。
夏暖卻根本不看他們,鬆手放弦,目標就只有六哥。
見夏暖想要擒賊先擒王,六哥彎腰直接趴在船上,躲過這一支箭。
第一支沒中,夏暖也不急,又從空間裡掏出了三支箭,拉弓上弦,以極快的速度射了出去。
這時已經稍微湊的有些近的幾個小弟才看到夏暖手裡的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一個個面露驚色,腦子都有一瞬間的宕機。
他們是穿越到了什麼魔幻頻道嗎?
怎麼就有人能憑空變出箭呢?
人類進化也沒帶上他們啊。
“老大!這小娘們長得不錯,還能憑空變出東西來!”
有個小弟回頭喊了一嗓子,聲音裡滿是驚喜。
“擦,你跟老子說什麼屁話呢?小娘們長得好看就給老子綁起來。”
六哥根本不相信小弟的話,即便是信了,他也只以為這是夏暖搞出來唬人的戲法。
他的目標只有船和女人,其餘的什麼都不在意。
夏暖冷笑一聲,抬手三支箭齊齊射出。
其中一箭直射在了方才報信的小弟身上。
一開始她所指向的目標依舊是六哥的船,忽然轉身掉轉,那個小弟躲閃不及時,腦袋瞬間被射了個對穿。
他的身體緩緩倒下,撲通跌入在水裡。
殷紅的血跡在渾濁的水中散開,旁邊兩個還在划船的大漢霎時臉色蒼白。
打劫這麼長時間,他們嘴上喊打喊殺,但實際上只是將人踹下划艇自生自滅而已。
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些被踹下划艇的人,必然難逃一死,可以能用僥倖心理安慰一下自己,沒有親手殺人。
他們出來打劫,少有當場弄死過人的時候,即便是遇到性子剛烈的,也不用他們動手,而是他們的老大六哥動手。
六哥狠辣,但跟著他能吃飽喝足,殺人的事他們不用粘手,就算以後查到頭上,最多也就是包庇罪。
沿海地區家裡有皮艇的人還是挺多的,不少人餓的受不了了,都會選擇出來尋找物資。
一開始他們是埋伏在暗處,等人回來滿載而歸後,再衝上去打劫。
但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少,六哥集結的人手越來越多,之前搶劫過多次,搶到不少皮划艇,就商量著弄一個船隊出來,一部分人繼續攔路搶船,另一部分人去水下撈物資。
前面搶劫過多次都非常順利,他們早已自信心爆棚,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被反殺。
一個同伴倒下了,夏暖出手的狠辣果決,在他們的心上敲響了一個警鐘。
砸的人頭腦發昏,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殺人者人恆殺之。
夜路走多了,總是能見到鬼的。
咻!
又是一隻箭矢,伴隨著破空聲襲來,將那試圖抓住同伴屍體的男人同樣設了個對穿,依舊正中眉心,半點偏差都沒有。
夏暖繼續拉弓,每次都是幾乎滿月,以求射出去的力量最大化。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剩下的人再怎麼震驚,也該反應過來。
他們想往回劃,尋求老大的幫助。
六哥剛從皮艇上抬起頭來,看到自己的小弟一個個落荒而逃的樣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誰要是敢回來,我就弄死誰!她就一個人一把弓,你們分開靠近,她射不過來!”
六哥可是親手殺過人的,這幫小弟聽到他威脅的話,也不敢再往回劃了。
只能哭喪著臉回過頭,繼續朝著夏暖靠近。
“這幫人給你賣命,你就是這麼對他們的?”
夏暖嘲諷的笑了笑,對著六哥大喊。
儘管看不到她的表情,從語氣上六哥也能聽出她輕蔑的態度。
向來自命不凡的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藐視?
六哥暗罵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沒人知道他是從警局逃出來的。
當時他正在被拘留,颱風暴雨來臨,沖垮了警局的玻璃門窗。
拘留室內雖然沒有太受影響,卻也被猛烈的風吹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