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聖地的另外一間屋內,另一個青年正以一擊火焰繚繞的掌力拍在房間內的石桌之上,頓時將那堅硬的石桌拍的四分五裂。
施此掌的正是王煥,陸清凝的師兄,他對著另外兩人怒吼道:“豈有此理!比武大會,我是最後的獲勝者,我是!長老憑什麼決定把今年參加獵人組織的名額,給了那乳臭未乾的手下敗將陸清凝?”
“就是!”
王煥身邊,一名尖嘴猴腮的弟子附和道:“論修為,王煥師兄年紀輕輕就踏入通玄階二等,而他不過是個初入通玄階的菜鳥罷了;論武學,他不過就是在劍法上粗通皮毛,拳腳功夫稀鬆的厲害,王煥師兄不過剛學會了烈火掌第一式,便輕描淡寫地把他擊敗了;論財力,王煥師兄家世顯赫,王氏財團聲名遠揚,和古拉公司來往密切,甚至在整個南風市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要一個電話,剷平這整個聖地的山頭也不是什麼難事,他這種連父母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孤兒,也配和你這樣的大人物爭奪名額?”
一旁另一位弟子點點頭,又諂媚地笑道:“我剛才在長老屋子外偷聽到的還不止這些呢,長老好像還送了他什麼東西,我看那小子身上揹著一把長劍,雖然被黑布包好了,但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知道,那絕非凡品啊!元塵老頭那內室裡從來沒人進去過,誰知道他藏了多少好東西,說不定這都是一把玄靈器級別的武器了!這年頭,別說玄靈器了,就是灰靈器都是難得的寶物,這麼好的東西給他用,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王煥吞了吞口水,豔羨地說道:“元塵那老頭手筆不小啊,居然還藏著一把玄靈器級別的神兵?我們家家財萬貫,老爹搜遍了整個南風市的鐵匠鋪和交易行,也不過淘了幾把灰靈器級別的武器罷了……真是可惡啊,這小子憑什麼能有這樣的待遇!”
說到這裡,王煥冷哼了一聲,一個毒計在他腦海中慢慢浮現,他吩咐身邊的另外兩人道:“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命可以下的了山呢。郭維,你去請他到聖地後崖的晚風亭來,就說我作為師兄要給他送行。許皓,我們去後崖等一會,我們好好的送這位前途無量的師弟一程。”
兩人心領神會地一笑道:“都聽師兄吩咐。”
三人走出房門,各自去了。
……
另一邊,陸清凝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
他從小在聖地長大,對外面的世界並不甚瞭解,雖然聖地也不是那種完全封閉式的地方,也有電視電腦之類的現代科技,但是陸清凝對這些也不太感興趣,甚至連自己的手機都沒有,所以也只是簡單的帶了幾件衣物、長老寫的推薦信以及一個普通的銀製吊墜。
這吊墜裡有張微微有些泛黃的照片,上面是一對面帶微笑的中年男女,已經頗有些年頭了,正是十七年前,陸清凝的父母重病去世之前留下的遺物之一。
元塵告訴過他,照片上面的男女便是他從未謀面過的雙親,他父親在去世之前一直握著這個吊墜,這麼多年陸清凝一直隨身攜帶,作為自己心頭的寄託。
現在,這吊墜又增添了一重身份,成了陸清凝尋找父母身份的唯一線索。
“父親,母親,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獵人,為拯救這被魔化人陰影籠罩的世界貢獻自己的力量,爭取讓所有人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不會讓你們的在天之靈失望的……”
將吊墜小心收好,陸清凝背上行囊,將檀霜劍用布包了背在背上,準備下山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篤篤篤……”
剛要出門,便聽見有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陸清凝開門後,認得這是同樣在聖地修煉郭維,算他半個師兄。雖然和他並不熟悉,不過也還算認識,於是禮節性地問候道:“是郭維師兄啊,有事嗎?”
郭維熱情地說道:“聽說陸師弟即將遠行,我受了王煥師兄之託,特意來邀請陸師弟去後崖晚風亭一會。我們準備了好酒好菜,想與你送行呢。”
陸清凝有些困惑,這王煥師兄向來恃才傲物,從來不把聖地剩下的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連長老元塵的話都不在意,自己向來與他沒什麼交集,怎得今日變得這般熱情?
不過礙於同門情面,自己又得了長老的青睞,替了王煥師兄去參加獵人組織,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還是決定去見他一面。
想到這裡,陸清凝行了一禮,道:“多謝王煥師兄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我急著要下山,可能只能稍作交談,還請郭師兄代我表達歉意。”
“好說,好說。”
郭維眼中略過一絲殺意,滿臉堆笑道:“知道你忙,所以大家只是小敘片刻,用不了多久,不耽誤你功夫。”
兩人一同前往後崖,而王煥和許皓則早已在等候,王煥坐在晚風亭內,提著一壺酒自斟自酌著。
看到郭維帶著陸清凝到來,王煥也不抬頭,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陸師弟,坐吧。”
陸清凝看著三人漸漸詭異的表情,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但是既然來了,想走似乎也沒那麼容易了,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