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頓了一會兒，接著就是更加大聲的囔囔，似乎根本就不把喪屍放在眼裡。
劉安若給他們氣笑了，冷冷勾唇，“走，直接過。”
諾當然也不會腳軟，油門加到最大，下面的老人簡直髮揮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在車子剛移動的時候，就飛一般的跳到旁邊了。
沒有關上的窗戶還不時進來他的聲音，“草！你們這麼厲害，怎麼就不能幫助一下我們，還有沒有良心！······”
後面還有很多汙言碎語，不堪入耳，她都想一個巴掌扇腫他的臉，老人壞了還是壞人老了？
也不管兩邊的人，兩人默契的不說一句話，淡定的看著前方連窗戶也沒有關，一邊聽著兩邊不斷傳進來的辱罵聲一邊把玩著手裡的鐮刀。
“吼！吼吼！”接二連三的嘶吼聲不斷靠近，他們慌了，一個個開始纏著宋督，嘰嘰喳喳地，沒有一點腦子。
宋督表情扭曲，本來還想留著這些人以後總歸有點用，但，他們似乎並不想活著。
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臉上卻勾起一抹和藹地笑容，“我們這裡有很多沒什麼用的人，相比大家心裡都有數，現在喪屍就要過來了，需要幾個人幫我們引開它們，不然我們一個都跑不掉，你們覺得呢！”
說的是疑問句，語氣卻是陳述的，當他的眼神掃到誰，誰就低頭，都不想死。
旁邊唯一站著的漢子，咧著一口大黃牙，一看就是很久沉浸在菸草裡面，隨著他說話，一股子臭味飄蕩出來，和血腥味融在一起，令人作嘔。
“宋大哥，咱就不需要商量了，那邊站著的幾個全去就行了，剛剛跳的速度可是最好的逃跑工具了！”
被他指出來的老人瘦削的身子一個哆嗦，哀求的看著宋督，用一口不大流利的普通話說著。
“宋督啊，我這還有一個昏迷的孫子，要是我走了，就沒有人來照顧他了，我可以做很多事的，不要讓我去引開喪屍好不好？你看我可以做男人的活，也可以洗衣服做飯，這些我我，我都會······”
似是怕被拋棄，他本就有些駝背的姿勢，彎的更低了，卑躬屈膝地，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幫他說話，都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畢竟剛剛那個男人說的可是這邊的全部人。
見面前明明笑得很和藹的人，沒有一點反應，一個近乎八十歲的老漢子，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滿是溝壑的臉上戀戀不捨地看著在推車裡的小孫子。
眼裡全是眷戀，看著眼睛都是不耐煩的宋督，一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接觸地面的那一刻，推車裡的小男孩眼皮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睜開。
但眼角卻有一滴淚滑落，無力耷拉在車子上的手緩慢的握緊了拳頭。
“求求你了，我，真的可以做很多事的，求你不要讓我去引開喪屍，小陽他會受不了的，他從小就只有我一個親人，是我把他拉扯大的，我們天天晚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大黃牙一把推倒在地，推到後還不夠，他還用力踩了兩腳老人的肚子，本就瘦弱的老人，一下子蜷縮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恩~求求，你們，求，啊！求你······”他一說一個求字，大黃牙就踹他一腳，不屑的一口唾沫吐到了他臉上。
“就你這個老不死的，還能幹什麼，不拖累我們就不錯了。”
他艱難的伸手，顫顫巍巍地拽住宋督的褲腳，固執的抬起頭，看著上面連表情都沒有變過的宋督，眼睛裡滿是哀求和希望。
還是那張全是笑容的臉，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隻腳不留情的踹上瘦骨嶙峋的手，上面隱隱可以看到老年斑。
“卡擦！”“啊！”清脆的骨裂聲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有的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恐懼的看著地上已經站不起來的老人，那扭曲的手臂，令人毛骨悚然。
宋督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蹲下，輕輕的把他的手擺到他的身側，一臉不忍。
“您受罪了，放心，我不會讓您去引開喪屍的，畢竟小陽還在等著你照顧呢！”說完就起身，進了之前裝物資的那一輛車。
“黃牙，把老人家搬上來，別傷著人家，大家一起走！我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
大黃牙再次吐了一口唾沫，剛好落在老人的臉旁邊，他滄桑的臉上好像更加蒼老了，呼吸微弱，就好像快要斷氣的人一樣，但嘴角卻有一絲絲弧度。
看了一眼推車裡的男孩，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這樣就可以看著他長大了，多好。
剩下的人把推車上的人搬上另一輛車子，也就坐了三輛車子，但宋督不想浪費，就讓另一個女人開最後一輛車子跟上。
女人一句話沒有說，直接上車，發動車子，宋督在後面看著有些疑惑，不過隨之而來的吼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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