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性的問道:“食人花那種?”
方戒還是一臉輕鬆,好像眼前的困境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樣:“哪有那麼聰明的植物。”
我看了看天空,月亮還是藏在一片黑霧之中:“我看書時候看到過一種植物,它能散發出奇怪的氣味,這種氣味別的動物聞到了會感到很不舒服,但是會讓一種野兔特別興奮,野兔就衝著植物跑了過去,最後這種植物就會把野兔生吞活剝了,滋養自己的子孫後代。”
方戒一臉驚奇:“還有這種東西?”
我點點頭:“你感覺沒感覺到我們四個就像四四隻野兔一樣,正向著不知道什麼植物奔去。”
方戒沒有回答我,我轉眼一看,他正閉著眼睛搓著一串佛珠,佛珠粒粒珠圓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我沒有打擾他,方戒心裡並不像他表面上這麼輕鬆,深山老林裡邊,又身重奇毒,想來就算是釋迦牟尼佛在這心裡也會有所波動的吧。
黑漆漆的夜裡沒有一絲光明,就連時間好像也都靜止了下來,只剩下一個僧人手握佛珠,唸唸有詞,一個精瘦男子,仰面朝天,若有所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峰走了出來衝我們兩個說道:“沒事了,這毒比我想象中的要烈一點,步文昊你用不用讓我幫你針灸一下?”
我搖搖頭,回答道:“我應該沒有中這種毒,上次有個老婦給我下耗子藥我都沒事。”
徐峰苦笑了下:“這要是耗子藥還真好辦了。”
寂然無語,幾分鐘之後我又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徐峰開口說道:“等天亮了我們朝著東方一直走就行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走出去了,這毒性子雖然烈但是暫時用金針還是壓制得住的。”
也只能這個樣子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下,現在是三點多一點,而我的手機已經只剩下百分之十的電量了,但願明天能走出去。
徐峰衝我們說道:“你們倆先去睡覺吧,我睡夠了,進去的動靜稍微小一點,讓周永睡一會。”
我本想再跟徐峰說說,讓我來守夜,他再多睡一會,但是一想到如果周永再毒發的話我還真沒什麼好的辦法。再加上確實是有些困了,便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帳篷裡邊,和衣而睡。
心裡胡亂瞎想了一會,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倒是方戒一直坐在我旁邊,好像是在打坐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休息好。
睡了一會,忽然一聲帶著點沙啞的聲音把我叫醒,又感覺自己腿上好像又被踢了幾下,睜眼一看,周永正脆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嘴角還粘著一點壓縮餅乾的殘渣。
我心中一喜:“你……醒來了?”
周永又踹了我一腳:“快起來了,趕緊走了,這鬼地方,誰知道有什麼東西?”
我麻利的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走出帳篷,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新生的驕陽如美人一般,酥胸半露,透出的是希望和方向。
徐峰衝我笑了笑又遞給我一包壓縮餅乾和一瓶水:“快吃吧,吃完我們出發了。”
我沒有矯情,直接接到手裡,又用清水漱了漱口,這才一點一點吃了起來,連著吃了三頓這玩意了,真感覺有點難以下嚥。
徐峰遞給我之後,又忙著去拆帳篷了,等我把手裡的壓縮餅乾啃完之後,徐峰和方戒已經把帳篷給拆完了,又裝進了那個大包裡邊。
我順手接過包:“我們現在就順著往東邊走嗎?”
周永冷嘲熱諷:“不走待在這等過年?”
我輕輕笑了下,周永就是這種性格,刀子嘴,恩,心也不怎麼軟。
看了看天邊的太陽,我調整了下揹包的位置,開始向前邊走去。
周永噗嗤一笑:“步文昊你要去哪裡?”
我指了指前邊:“東邊呀。”
周永指了指我右邊的方向:“那麼大的太陽掛在那你看不見啊?”
我又抬頭看了看,我走的方向沒錯啊,明明那麼大個太陽掛在那,我還能瞎了不成。
但是徐峰也說道:“步文昊你不會是斜視了吧?這麼大個太陽你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