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吧,這種事兒,輕易傳不進別人的耳朵裡去。”
除了馮才人和白風萍之外,她和旁人可都沒說過舉薦的事情,只是單純叫人過來聊聊天。
馮才人如果去外面問她也不怕,這人不是個蠢的,不會做出自掘墳墓的蠢事來,就算是出去問,也會小心謹慎地旁敲側擊,而且姚錦瑟早就已經打過預防針了,她那邊越問不出什麼,越會覺得這件事情是真的。
“至於白氏她們,這話想要說出去給人聽,那也得有人願意聽才對。”
新人們入宮的時間不長不短,這麼一段時間裡,其實也足夠她們去和舊嬪妃交好了,可是眼看著宮裡的局勢就知道,這些新人寧願彼此之間相互抱團,也很少去燒舊嬪妃的灶。
一來是她們根本找不到門路,新入宮的這些人裡面,首先得寵的不會去投靠別人,那些根本不得寵的,在嬪妃們的眼中就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白風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為什麼那麼意外?
不就是因為她自己沒有得到皇帝的恩寵,卻意外地收到了來自姚錦瑟的示好,因而覺得不適應麼?
“何雲清,喬嫣然和白風萍,她們這一小波人,如今早就成了外人眼中的一黨,從她們嘴裡面露出來的話,旁人想要信,也得先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如何才是。”
姚錦瑟拿起旁邊的水壺在樹壇中澆了一點水,讓乾涸的土塊,看起來裂的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到了秋日,再怎麼樣澆水也不可能讓花朵重新開放。
“人和人之間,絕對的信任,幾乎就是天方夜譚,但如果完全沒有信任,那走起路來也是舉步維艱,所以最好的狀態便如現在這樣,你知道人家想要求的是什麼,知道人家不喜歡什麼,自然就能夠討得一個人的歡心。”
她說這話有些點撥的意思在裡頭,白桃聽進耳中,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抬起頭看向了姚錦瑟。
“小主玲瓏心腸,可是這些,奴婢聽不大懂。”
白檀噗嗤一聲笑出來,許是看見白桃這副模樣,連一向沉穩的她,都有些覺得可樂了。
“無妨,”姚錦瑟臉上也被帶上了幾分笑容,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的確在很多時候能緩解她心中的那些焦躁和不安:“聽不懂這些,其實也是好事。若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要讓自己變成這樣呢,什麼都要算計,活得也實在太累。”
這話也就只有在這時候才能說說,周圍沒有旁人,也只有周圍這一圈經過原著認定過的中心僕人,才能夠讓她完全卸下心防。
話說回來,如果能夠有歲月靜好的日子可以過,她其實也是願意的。
可是既然已經淪落到如今的這種境地,心機深沉是避免不了的,改變不了環境就改變自己,還不如讓自己學著習慣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
如今看來,她適應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