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麼說,真是哪個缺德記者故意寫假文章使壞啊。”有人大聲說了句。
眾人紛紛點頭,絕大部分人都認同了這話。
看到這一幕,池錦年狠狠鬆了口氣,這才悄悄在褲腿上把手心的冷汗擦掉。
啥?
就算紡織廠的人信了,可報紙發行那麼廣,外面看見文章的人咋辦。
管他咋辦!
池錦年表示,那些人咋想他還顧不上管,反正都不認識。
他能把周圍認識的人安撫住,就已經累得要虛脫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那就麻煩各位工友,要是聽見有人嚼舌根罵我們池家,就辛苦給咱澄清一下,行不行?”
“拜託大家了,謝謝!”池錦年姿態很低的,還鄭重給眾人鞠了一躬。
“不至於不至於,就一句話的事兒,池科長你可別這麼客氣。”
“對對,大家都是一個廠子的人,就幾句話罷了,大家夥兒肯定都樂意的,對不對?”有人大喊著問了一聲。
“對!”眾人應聲。
可就在池錦年還想裝模作樣再感謝一下時,人群后面,卻響起一道女聲。
“不對!”她朗聲道。
明晃晃唱反調兒的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人群讓開,就看見了一個站在外面,俏生生,冷著臉的年輕女同志。
不是池早又是誰!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藍弈。
原本送了尤挽彰去友誼商店上班後,池早和藍弈也要各自忙去的。
只是車開到半道兒上,池早忽然就想起了“證明信”的事兒。
池錦年的尿性,池早可太瞭解了。
她跟藍弈一說,藍弈立刻停了車,去最近的單位借了報紙看,等看見孫翔的文章已經登了,兩人開著車就來了紡織廠。
也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早早?”
“這不是池家的親閨女池早嗎?”
“看她穿的衣服,臉色也紅潤潤的,日子確實過得不錯啊。”
“那她剛才說不對又是啥意思?”有人就問了。
院子裡,池錦年和池硯輝兩人,在看見池早的一瞬間,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早、早早,”池錦年結巴的開口,“你咋來了?咋沒去上班?”
“你這孩子,有啥事也等下班了再過來說啊,哪兒能耽誤工作?”
“走走走,爸送你去坐車,你趕緊先去單位。”連旁邊的藍弈都顧不上理會,池錦年說著,就大步走過人群,到了池早面前,想要拉著她趕緊離開。
只不過手才伸出來,連池早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就被藍弈擋住了。
池錦年吃疼,這才朝藍弈看過去,“女婿也來了?”
“哎呀,你們……”
你們什麼,話沒說出口,就被池早冷笑著打斷。
“池科長,我已經登報宣告和你斷親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你閨女,你可別瞎攀親戚,見著人就叫女婿。”
“還有……”
她嘲諷的看向被池錦年捏在手裡的證明信,提高聲音道:“你這所謂的證明信,可不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