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想著藍弈之前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尤其那次池早受傷住院,藍弈來家裡,更是把他訓的像孫子一樣。
結果明天,明天他就得好聲好氣的對他,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爸“。
想到這裡,池錦年就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哪怕右眼皮子還在跳,他心情也好的不行。
“早啊!”
“吃了沒?”
邊走,他還邊笑呵呵的跟人打招呼。
那架勢,哪兒還有人會看不出來池錦年心情好呢。
只是招呼著招呼著,池錦年就發現,個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又是鄙夷又是幸災樂禍的。
從起床開始,就被他有意忽略的那股隱隱的不安,叫囂著衝了出來。
池錦年心突突跳了兩下,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直到到了採購科辦公室。
裡面正湊堆不知道在激動的說啥八卦的幾人,看見他來,立刻閉了嘴,眼神奇怪的盯著他。
一如方才路上來時那幾個不對勁兒的人。
見此,池錦年心更慌了,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他已經能確定,不是錯覺,是真的發生了啥跟他有關,但他又不知道的,不好的事兒。
“聊啥呢?”池錦年看著辦公室裡的幾人問,“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那咋說,這可是直屬領導,他們可不敢說。
不過雖然沒說,但有人下意識看向桌上報紙的動作,池錦年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只想趕緊弄清楚發生了啥事兒,於是也不再浪費時間多問,大步走過去,就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
一眼,只是一眼,池錦年就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死死捏著報紙,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胡扯八道,胡扯八道!”
“一派胡言,通篇造假!”
“這是哪家報社的文章?敢這麼汙衊我,這麼給我們池家潑髒水,敢公然挑撥我們的家庭關係,我要去舉報,要去派出所告……”
他一邊扯著嗓子大罵,一邊抖著手去看報頭。
然後在看到報紙歸屬是市報報社後,叫罵聲戛然而止。
但很快,池錦年又解釋起來,“不不,不是的,這上面寫的真的不是事實。”
“早早是我親閨女,還那麼優秀,我咋可能不對她好,還虐待她?肯定不可能麼。”
“對了,早早結婚了,明天她就帶著女婿回來吃飯,所以她咋可能登報斷什麼親,絕對不可能的。”
結果池錦年話音剛落,就有人問了一句,“池早同志結婚了?啥時候的事兒?”
“你說她不會登報斷親,那為啥她結婚這麼大的喜事兒,之前都沒聽你說過,也沒見你們辦酒席啊?”
是啊,怎麼從來都沒聽說。
反而大兒子池硯輝結婚,還又是小汽車接親,又是在國營飯店擺酒的。
一番話,非但沒把人說服,眾人看池錦年的眼神反而更鄙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