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了換班時間,接班的人已經來了。
何大爺於是說:“那行吧,走,我正好要回家,就帶你們一道進去。”
他朝幾人招了下手。
女人高興的道了謝,連忙跟了上去。
三個男人速度也不慢,緊跟著進了紡織廠的大門。
池家。
今天一早起來,李大媽忽然發現她的右眼皮子不跳了,在前前後後貼了幾大張衛生紙之後,終於不跳。
一瞬間,李大媽激動得差點兒嚎出聲。
果然啊,果然老祖宗傳下來的辦法還是有用的。
她這不是“跳也白跳”的堅持了幾天,不但眼皮子不跳了,也沒發生啥不好的事麼。
池老王八就是嘴犟的很,那天要是聽她的貼個衛生紙,池早說不定就不斷親了呢。
總之就是,這一天,雖然池家人還是吵吵嚷嚷個不停,但李大媽的心情卻很是不錯。
這也不怪她,畢竟大字不識幾個麼,不知道有句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不知道還有句話反過來說叫“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院子裡,大黃狗聞到生人的氣味“汪汪汪”叫起來時,池錦年和許琴剛結束一場小吵,正雙雙拉著臉吃飯。
其他人同樣也沒說話,氣氛沉默又壓抑。
“李菊花,李菊花在不在?”何大爺呵斥了大黃狗兩聲,扯著嗓子喊人。
“這就是池家,你們娘就在這家幹保姆。”他又扭頭跟四人說了句。
女人和她男人看著氣派的小二樓,眼裡瞬間盛滿了貪婪。
果然啊,果然和幾個月前打電話那人說的一模一樣,單看這大房子,就知道老不死的這幾年日子肯定過得滋潤得不行。
就是這老不死的太獨了,自己過得這麼舒服,吃香的喝辣的,卻一點兒不想著家裡的兒子孫子。
幸好啊,幸好有好心人把訊息告訴了他們,不然還不知道要被瞞到啥時候去。
想到家才出生一個來月的小兒子,女人眯了眯眼,當即決定,少了三百塊錢,老不死的就別想打發他們回去。
這是李大媽的白眼狼兒子和潑婦兒媳婦的想法。
至於另外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帶著帽子的,赫然就是不久前才爬了煤車回來的捲毛馬大河。
他冷眼打量著氣派的小二樓,眼神晦暗不明。
“大河哥,是這家不?”另一個男人,也就是黑子壓低聲音問。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小二樓的門開了,李大媽和池硯彬一起走了出來。
捲毛一眼就認出了池硯彬。
他扯了扯唇,嗓子裡發出一聲“嗯”,算是回答了黑子的問題。
池珍珍,找到你了——捲毛心道。
此時他還不知道程珍珍已經被趕出池家的事兒。
再說李大媽。
房門開啟,看到何大爺以及何大爺身邊四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的一瞬間,明明都沒看到臉,可李大媽的心還是“咯噔”一下,立刻慌亂的突突跳個不停。
“何、何老哥,你、你喊我啥事兒啊?”她不死心的抖著聲音問,“這、這幾個人,是來找池科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