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琴也滿臉的嫌棄。
“李大媽,這怎麼回事兒?”許琴問,“這都哪兒來的人,怎麼隨隨便便就往家裡領,還有沒有點兒禮貌了?”
李大媽:“他、他們……”
李兒媳直接接過話,“嗐,大姐你是池領導的婆娘吧?哎呀,俺們是俺娘,也就是李菊花的兒子兒媳婦兒啊。”
“這不是農閒了,就抽空來看看你們麼。”她邊說邊解開了圍巾。
“那啥你們這是正吃著呢?”她一點兒不怵許琴的冷臉,鬆開李大媽就往前走了幾步,眼神直勾勾的往飯桌上看。
“嘖嘖,這粥可夠稠的啊。還有這饅頭,苞米麵兒和白麵兒的吧?哎呦,這可都是好東西,瞅著就香。”
“哎呀媽呀,你們大晚上還吃炒菜呢?還放豆腐和大粉條子了?媽呀,真不愧是大領導家,這吃得也太好了吧,跟俺們村以前那地主老爺家似的。”
說著話,李媳婦兒已經走到了飯桌跟前兒。
她隨手從桌上拿了雙筷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直接就上手往菜碗裡伸。
“這瞅著還剩挺多的,那啥正好俺們趕了一天的路都沒吃飯,那俺們就不客氣了啊。”
“謝謝池領導,呵呵呵。”她還記得跟池錦年道謝。
池錦年簡直都被這一出弄懵了。
旁邊的池硯輝和魏婷也沒好到哪兒去。
雖然之前就聽說過李大媽的兒媳婦兒是個厲害的,不然也不能把李大媽都搓磨得趕出家。
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厲害的,厚臉皮到這個程度。
不都說農村人沒見識,出了自己個兒的一畝三分地就慫得像鵪鶉嗎?為啥這女人不一樣?
就在池家人被李兒媳震驚到愣住的片刻,她已經毫不客氣的招呼著李兒子、黑子和捲毛三人一起過來吃飯了。
李兒子就不說了,別看話少,但能幹出攆走親孃的事兒的人,那肯定不能是啥好東西。
至於黑子和捲毛……都是坐過牢越過獄的人了,有的吃就吃,什麼客氣不客氣的,有填飽肚子重要嗎?
是以三人也解了圍巾,取了帽子,當即就朝飯桌走來。
剛回過神想說話的池錦年,打眼看見了只有貼頭皮的一點兒頭髮茬,卻鬍子拉碴,擋住大半張臉的捲毛,當即就被他這形象又給驚住了。
大冬天的,頭髮整那麼短,鬍子卻不刮,真是腦子有病。
“哎?你們咋回事啊?還懂不懂禮貌?怎麼就直接上人家飯桌?哪兒有你們這樣的?”卻是許琴,惱火的質問。
“李大媽,你咋回事兒,啞巴了?趕緊管管啊!”她又轉頭呵斥李大媽。
“我、我……”李大媽嘟囔了兩句,卻跟啞火的炮仗一樣,屁都沒能多放一個。
這他孃的,她要是能管住,當初也不會被趕出家門差點兒餓死好吧!
“娘,有點兒不夠吃,你再給俺們熱點兒饅頭啊。”李兒媳扯著嗓子道。
李大媽沒動。
“趕緊的啊,不然俺自己進去拿了啊。”李兒媳又道。
說著還作勢要起身。
這怎麼能行!
這要讓她進了廚房,鬼知道會嚯嚯成啥樣兒。
李大媽不敢再磨蹭,連忙進去端了好幾個大饅頭出來。
池家四人這哪兒還吃得下去,氣都要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