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聘婷快氣瘋了。
哎!
墨兒嘆息,桃花眼瞬間便沒了神采:“好吧,既是這般,我就去與那些下作計程車兵一起擠通鋪,我長這麼帥,睡在一群虎狼之中,哎!”
說罷,便垂頭喪氣的要離開聘婷的大帳。
聘婷在軍營磨鍊了兩年,自然也聽過不少那些人講葷段子,想到沉莫離這樣美貌的人與那些人住在一起,聘婷又於心不忍。
“你回來!”聘婷沒好氣的說。
背對著聘婷的墨兒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可依舊垂著頭往帳外走去。
“你不是貼身侍衛麼,本將軍允許你與我住在一起!”
“那好啊,我們睡覺!”墨兒變臉一般的回頭,笑得燦如桃花,拉著聘婷的手便往榻上走。
聘婷咬牙暗自菲薄:“趙聘婷,你居然也會中沉莫離的美男計,蠢貨!”
見墨兒脫衣服要上榻,聘婷轉身不敢看,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許睡我榻上,我給你在地上打地鋪。”
“嬸嬸說了,像我這般年紀,不能睡在地上,要是得了風溼,不到四十便要拄著柺杖走路,那得多難看,再說了,小時候都一起睡過了,你怕啥?”
墨兒一副“我其實就當你是兄弟”的坦然樣子,搞得聘婷倒變成了小氣巴拉的人。
墨兒見聘婷沒動,伸手一拉,便將人拉到懷裡,伸出長腿將聘婷勾到榻上躺好:“快些睡覺,明日我們還要趕路!”
許是趕路真的累了,沒多久,墨兒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直到他睡著,聘婷才敢睜開眼睛,仔細的看著墨兒的睡顏。
聘婷伸手,用手指描繪墨兒的輪廓,在心裡說:“長這麼好看,真想將你毀容!”
“沉老六你別鬧,再不睡覺,大哥打你了!”墨兒迷迷頓頓的抓住聘婷作怪的手,牢牢的握在手心,然後放在胸口,猶自睡得香甜。
聘婷嚇得六神無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見他並沒有清醒的跡象,這才敢動一下,可她一動,墨兒就將她整個攬入懷中,牢牢的抱住:“聽話,要不哥哥打你屁股!”
聘婷不敢動了,她的鼻息之間充滿了屬於墨兒的清冽的男性氣息,眼角眉梢全是他白色的褻衣,還有那一片隱隱泛紅的胸膛。
沒多久,疲憊不堪的聘婷便睡著了,聽到聘婷傳來均勻的呼吸,原本已經“睡著”的墨兒忽然睜開眼,眼裡含著濃濃的笑意。
“傻不傻,幸好我跟來了,要是真來個流氓將你騙走,我去哪裡尋去!”墨兒說罷,在聘婷額頭印上深情一吻,而後抱著她,安心的睡覺。
都是些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
翌日清晨,聘婷在墨兒懷裡醒來,也不知昨夜是怎麼蹭的,竟將墨兒的衣帶蹭開了,露出墨兒精壯的胸膛,線條分明的腹部,還有……
聘婷不敢往下看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墨兒卻一把握住她的纖腰:“趙聘婷,想不到你原來這麼色!”
“我,我沒有!”聘婷被嚇壞了,一把推開墨兒,連滾帶爬的便要離開大帳。
墨兒一見,這還了得,連忙拉住她:“你要是敢穿這樣出去,我就敢剜了你那些士兵的眼珠子,讓你的軍隊變成北狄最有名的瞎子軍隊。”
“我穿這樣怎麼……”聘婷反駁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僅穿著一身褻衣褻褲。
“你……”聘婷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燒得難受:“你什麼時候脫我衣服的?”
“誰睡覺穿這麼多衣服,不脫衣服怎麼睡覺?”墨兒不以為然的說。
“就是,不脫衣服怎麼睡覺?”一個小兵端著早點過來,聽到兩人的話,不由得站出來說了一句他覺得公道的話。
墨兒怒,扯了被子就將聘婷包好:“日後要進來之前,先敲門。”
“沉少爺,沒門?”小兵委屈的說。
呀呵?
“本少爺讓你敲門,你還敢這般挑釁,信不信我打你們將軍!”
“不是,沉少爺,這是軍帳,真的沒門。”小兵欲哭無淚,將早點放下便走,太欺負人了。
呃!
沉少爺乾笑:“呵呵,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原本被氣到無語的趙聘婷,就因為他這樣無辜的一句話,不由自主的笑開了。
一個人的行程,自然是寂寞的,可是有了他陪伴,聘婷想寂寞都難。
兩人一路向東,先去了舊月城,看了聘婷的六舅父,然後才出發前往西邊去看郭將軍。
一路上懲戒了許多貪官汙吏,也替許多百姓處理了冤情,在工作的時候,聘婷才知道,墨兒的簡單粗暴,有時候也是一種極好的手段。
這日,巡視小組的人來到渭西,風雪開始肆虐,前路一片迷茫,他們便沒有去到渭西守備府,而是在渭西城最大的客棧入住下來。
一路上的風餐露宿,聘婷也想犒勞一下那些將士,便要了些酒菜,讓士兵們盡興的吃喝。
西面與北面一樣,到了凜冬,人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酒樓茶館找個地方坐下來,大家一起侃大山。
聘婷他們微服進入的渭西,那些當地人只當他們是江湖人士,便沒怎麼在意,自顧說渭西守備家小舅子的惡行。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小混蛋,仗著他姐夫是守備大人,只要看中了哪家的小女子,便明搶暗偷加下藥,再這樣下去,渭西的姑娘可都要被他糟蹋了。”一個老頭搖著頭說。
聽到這話,聘婷與墨兒互看一眼,墨兒起身,對那些談論的百姓拱手道:“這北狄海晏河清的,為何沒人去同平西侯爺郭全福狀告他一頓?”
“少年,你有所不知,那朱宏福也不知有什麼辦法,每一個想去告狀的人,最後都慘死在路上,久而久之,便沒有人敢去告狀了。”老頭的表情十分豐富,講話的時候兩個眼睛像極了青山老人,可逗了。
“他家住在何處?”墨兒問。
老頭子搖頭道:“少年,這事你管不了,朱宏福有一幫很厲害的打手,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呢?”聘婷將自己的腰牌舉起來,放在那些人面前。
有人揉了揉眼睛念:“北狄上將軍趙聘婷。”
上將軍?
女的?
姓趙?
“是趙丞相家的千金,北狄的第一位大將軍,陛下的親外甥,渭西的百姓有救了!”
說罷,那些人便要下跪,聘婷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本能的藏在墨兒身後,她害怕這些熱情,她不知如何應對。
墨兒淡聲道:“你們若是不想驚動那隻豬,便不要聲張,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那些人會意,再也不敢對趙聘婷行禮。
回到房裡後,聘婷坐立難安,在屋裡走來走去,墨兒睨了她一眼:“去洗澡睡覺去!”
“沉莫離,我想去引那朱宏福上鉤,然後連同他姐夫一起治罪。”聘婷有乃父之風,最是體諒民間疾苦。
“你醜成這樣,如何引誘?”墨兒那個氣啊,要引誘也只能引誘他一個人啊?
呃!
聘婷怒而不言,確實,要與墨兒比美,她自慚形穢。
“那,你去!”聘婷指著墨兒說。
“不去,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做那等下賤的事?”讓他勾引聘婷的話,他二話不說便上,勾引別人,沒門。
聘婷咬牙,扯著墨兒的衣袖,嬌聲道:“你若不去,那我便自己去了,風雪大些又如何,我早日將那混蛋繩之以法,就少一個女子受他迫害。”
這……
聘婷這一撒嬌,墨兒骨頭的酥了。
“真拿你辦法,看哥哥的!”
不多時,墨兒便穿著聘婷的衣服出來了,可他身量太高,穿著聘婷的衣服就像袖子裙襬都短了一截,可勝在他皮相好,讓人所有的關注點都在他的臉上。
墨兒穿著女裝在大街上游蕩,聘婷藏在暗處保護他。
“趙聘婷,要是今夜勾搭不上那頭豬,我便辦了你!”墨兒一邊搓著手臂一邊在心裡罵。
老天向來都是慈悲的,墨兒在街上游蕩的時候,剛好那頭豬從妓館帶了一個舞娘出來,打算帶回府上去享用。
在大街上看到墨兒,他眼睛直勾勾的便再也離不開墨兒的臉,他將舞娘丟在一旁,激動的搓著手從暖轎上下來,對墨兒猥瑣的笑:“姑娘,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裡不寂寞麼?”
墨兒居高臨下的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豬,楚楚可憐的說:“奴家是來投親的,迷了路又被人搶了包袱,公子可否搭救一二,奴家自當感激不盡。”
那朱宏福一聽是外地來的,立馬便心猿意馬,帶著墨兒便往他府上走去。
去到之後,便有人送來暖胃的湯給墨兒享用,墨兒端起碗便知道,湯裡面被人下了藥,他原本可以不喝的,可是被那頭豬看著,加上墨兒心裡自有計策,便將那碗“好湯”喝了下去。
那朱宏福見墨兒喝了湯,迫不及待的便將他扶到屋裡去,自己卻躲在窗外偷窺。
那藥也不知是什麼藥,竟霸道異常,沒多久墨兒便受不住開始扯身上的衣衫,朱宏福見狀,搓著手迫不及待的便推門走了進去。
“小美人,大爺好久沒見過這樣美豔的女子了,來,大爺抱一抱!”說罷,便要對墨兒動手動腳。
墨兒難耐的喚了一聲:“婷兒,小婷兒!”
藏在暗處的聘婷聽後,耳朵臉頰都發燙,她從暗處走出來,一掌便將朱宏福敲暈,然後將他的衣服拔光,用他的腰帶將他捆起來,塞到榻下。
“沉莫離,我帶你去找大夫!”聘婷去扶墨兒,卻被墨兒一把握住纖腰。
“婷兒,小婷兒,哥哥被下毒了,難受你幫幫我!”墨兒的臉色緋紅,眼神迷離,一看便是中了春藥的樣子。
聘婷咬牙:“我帶你去尋大夫!”
“沒用,我需要女人,我要你我要婷兒!”墨兒迷亂的伸手去扒聘婷的衣服,聘婷又羞又怒又心疼。
“我……我去尋大夫來。”聘婷覺得這時候的他太危險了,說罷便要走。
墨兒咬牙:“你若走了,我藥效發作,隨便找個女子,那我便不能娶你了。”
……
“你乖我才娶你!”墨兒攀上來,握住聘婷的肩膀,一口口的啃咬她的頸項,然後將她的衣衫拉開,往胸口探去。
聘婷嬌羞不已,推開他說:“沉莫離,你……你流氓!”
墨兒覺得聘婷喋喋不休的樣子很煩,扣住她的下巴便深深地吻了上去,聘婷只覺得墨兒的唇炙熱得要融化世間的一切,她幾乎要融化在他懷裡。
“婷兒,我終於能擁有你了!”墨兒的眼裡除了炙熱的慾望,便只剩下繾綣的深情。
這樣溫柔的神情,趙聘婷壓根就無法抵抗,她紅著臉喏喏的說:“你壞,我們還沒成親呢!”
“你乖,你乖乖地,我就娶你!”說罷,墨兒再也受不住,一把將聘婷的衣衫扯開,發了狂一般的將她抱到榻上。
一室溫情,融化了窗外的凜冬,融化了兩個人的心。
墨兒放浪了一整夜,整個人神清氣爽的醒來,見聘婷依偎在他懷裡安靜的睡著,墨兒心裡柔情款款。
忽然不捨的打擾她。
床下被綁了一夜的朱宏福卻在這時醒來,他瘋狂的拍打滾動,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這叫聲自然驚動了聘婷。
她睜開眼,便看見未著寸縷的墨兒支著頭看她。
“你不許看!”聘婷隨手扯了小兜兒蓋在墨兒臉上,墨兒痴痴的笑,將小兜兒從臉上扒拉下來。
原本該是含情脈脈的早上,可榻下的朱宏福實在太煞風景,墨兒一腳踢在床板上,涼聲要挾朱宏福:“再吼一聲便宰了你。”
朱宏福立馬沒了動靜!
聘婷這才想起正事,羞紅著臉將墨兒按到被子裡蓋好,快速穿衣下榻,而後將朱宏福從塌下拉出來。
墨兒心情好,當著朱宏福的面,優哉遊哉的起身穿衣,朱宏福見美人頂著男人的物件,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笑,大叫一聲“遭了!”便再次暈倒。
聘婷跺腳大罵:“你到底知不知羞!”
“好娘子,我錯了!”惡作劇結束,墨兒穿好了衣衫,兩人便帶著那隻色豬去找了渭西守備,那守備見自己小舅子被趙聘婷抓了個現行,面如死灰,放棄抵抗。
將渭西守備與其小舅子斬首後,墨兒便與聘婷商議:“我們都已經那個了,是不是該成親了?”
“成親好累,我看淨初姐姐累得那樣子,我就完全不想成親。”聘婷睨了墨兒一眼,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墨兒嘟囔:“不成親就要睡我,你耍流氓啊!”
“你混蛋!”
哎!
又吵起來了!
最後還打起來了,兩人原本是不相伯仲,可憐聘婷剛遭受毀滅性的摧殘,今日居然在墨兒手裡吃了敗仗。
墨兒將聘婷反鎖在懷中,柔聲安撫道:“我們寫信告訴父親母親,讓他們在家裡象徵性的走一下過場,證明我們成親,這樣就不用真的去飽受摧殘了呀!”
“那你修書,讓你家人去提親,我可沒臉說!”
於是這樣沒臉沒皮的事情,就被墨兒用沒臉沒皮的三大張信箋,一五一十外加炫耀的傳回榕城。
墨影得知後,立馬便拿著信箋進宮炫耀,崇睿原本是樂見其成的,可一看到墨影那嘴臉,便來了氣,說不許這般草率,即便是兩個孩子不在家,該有的禮節一樣不許少。
然後,榕城便有了一場空前盛大,然而卻沒有新郎新娘的婚禮。
而墨兒與聘婷,懲惡揚善外加遊山玩水,回到皇城時,已經是三年後。
兩人一進門,就被曉芳與墨影堵在門口,將一份地契放在兩人手上,並揚言:“生不出女兒不許回來!”
聘婷怒,墨兒憤怒:“你們生不出女兒,就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太卑鄙了!”
“你難道不行?”墨影涼聲問。
“我不行,開什麼玩笑,很快就給你們生一個女兒出來,到時候孩子給你們養活!”說罷,墨兒從曉芳手裡拿了地契,拉著聘婷便走。
聘婷暴怒,一掌拍在墨兒後腦勺上:“沉莫離,你對付別人的智商都哪裡去了,怎麼一到父親母親面前,就變成蠢豬了?”
“你才蠢,本公子對親近的人不設防,你懂不懂!”
……
“哎呀,趙聘婷,你又抓我臉!”
“沉莫離,你敢打我?”
“別抓臉啊,破相了!”
……
生活,如此精彩。
有何理由不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