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醫妃

第82章 待你君臨天下,許我四海為家

子衿顧不得許多,從衣架子上拿了披風便要出門,卻被墨影擋了下來,他冷著臉說,“王妃,夜深了,請回!”

“墨影大哥,王爺有危險,你讓我去看看可好?”子衿捏著披風的衣角,有些後悔沒讓曉芳留下來陪著,若是曉芳在,墨影也許會通融一下的。

墨影搖頭,“請回!”

子衿忽然冷凝著眉眼,一字一句的說,“慕家設計王爺,你當真不管他的死活麼?”

說罷,子衿將那張紙條丟給墨影,上面赫然寫著,錦州譁變,睿王趕赴,恐有詐!

“此事王爺早有預見,他也已然想好了對策,王爺臨行前交代過,王妃不許出府,若是王妃反抗,我可使用武力,所以,你別逼我!”

若不是看著曉芳與慕子衿關係不錯,墨影定然不會這般同她細心講道理。

“你說,他知道的是麼?”子衿忽然覺得心裡一陣薄涼,崇睿這是又防著她了麼?

“是,所以王妃無需擔憂!”墨影說完,便又隱沒在黑暗之中,留著子衿一人站在冷風中,滋味萬千。

錦州巡防營。

崇睿冒著風雪趕來,卻見大營之內,他的嫡系與譁變的人形成對峙的局面,崇睿嫡系的人,各個冬衣加身,而對方的人,卻緊著單薄的夏裝。

他坐在自己的坐騎上,那匹隨著他南征北戰的棗紅色戰馬,名叫追風。

見到這般肅殺的場面,不由得獸血沸騰,嘶鳴著揚起前蹄,彰顯著它主人的霸氣。

崇睿勒緊韁繩,阻止了追風繼續示威,他趕著追風在原地轉了五六圈,卻一句話也不說。

崇睿在朝堂上或許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如魚得水,可在戰場上,他卻是威名赫赫的將軍,他的出現,讓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王者的霸氣。

良久之後,崇睿開口,“你們真要在這時候鬧上一鬧,不讓你們的家人安安穩穩的過年麼?”

崇睿的話,在寒夜裡,給一些人帶來了暖意,也給一些人帶來了冷意。

“睿王殿下每日嬌妻美眷,山珍海味,哪裡會顧得上我們這些將士的死活?”人群中,有一個人激憤的開口,接著便有許多人開始附和。

崇睿對剛哲使眼色,讓他時刻留意此時出來挑釁的人,這裡面,一定有一個,是主謀!

崇睿從馬上下來,涼聲說道,“朝廷可曾剋扣你們的軍餉?何曾不顧你們的死活?”

這時候,西南角有一個人開口,“我們都是朝廷的兵,為何睿王嫡系的兵就能享受不一樣的待遇,我們卻只能吃他們剩下的,用他們不要的,甚至連過冬的冬衣都沒有”

冬衣失竊一事,崇睿早已查清楚,這明明就是他們監守自盜,表演的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可現在沒有將主事者抓到,崇睿並不急於與他們直白。

“冬衣失竊一事,本王會查……”

“你怎麼查,崇睿的兵,一件衣服一張餅都未曾丟失,偏偏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冬衣丟失了,還是在大雪肆虐的時候。”西北角一個士兵義憤填膺的打斷崇睿的話,並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崇睿勾唇,淡淡的說,“很好,你說我的兵和你們,這整個錦州巡防營,乃至整個大月王朝,一兵一卒皆歸陛下所有,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兵與你們,可我的兵便是陛下的兵,敢問你們,又是誰的?”

那人沒想到崇睿會忽然這般問起,一時間竟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接下崇睿的話茬。

崇睿要的便是這種安靜,這種威懾力。

他走在人群中,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風脫了下來,隨意丟在地上,涼聲說,“你們這般賣力的頂著風雪肆虐,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與本王對坑,可你們的主人呢?他們能做到與本王一般,與你們同吃同住共擔風雨麼?”

崇睿的話,讓大部分計程車兵都低下了頭。

這時,崇睿身後的高臺上,不知誰拉動了弓箭,一名對峙計程車兵倒下了,接著是兩名,接著便是一大片。

“膽敢反抗睿王的下場,便是殺無赦!”

高臺之上,幾名士兵手握弓箭,冷聲齊呼。

所有人都知道,那幾人,是崇睿攻打北荒時,與崇睿一同殺出重圍,南北征戰的將軍。

人群沸騰了,人群中,那隱藏在四個方向的人,忽然一起高呼,“這就是睿王,他這是要殺我們滅口。”

那些對峙計程車兵像受了刺激一樣,忽然舉著刀劍向崇睿嫡系計程車兵砍殺過來,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生死攸關之時,他們也顧不得崇睿的交代,開始反攻。

“去,將那幾人活捉!”崇睿小聲吩咐剛哲。

然後,他看向高臺,那裡是他今夜唯一的變故,也可能是他的敗局,想到這,崇睿沉寂如水的眸子迸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他提氣飛掠到高臺上,看著那幾位將軍,冷聲說,“你們為何要背叛我?”

崇睿對他們,自稱我,而非本王!

那幾人面有愧色,驍騎營的將軍吳嶽峰單膝跪地,愧疚的說,“殿下,我等受制於人,愧對殿下!”

說罷,那幾人竟同時出手,用防身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臟。

這變故,快到崇睿措手不及,他站在風雪中,看著那些士兵廝殺,心裡之餘一片冰冷。

為了除掉他,慕家竟然與李家一樣,不惜犧牲大月士兵,不惜動搖國體。

很好!

崇睿站在風雪中,高聲對廝殺計程車兵說,“你等給本王暢快的殺,這些亂臣賊子,到死竟然都不知自己做了別人的棋子,該殺!”

崇睿的話,讓人群中奮力與崇睿嫡系反抗計程車兵有片刻遲疑,可是在刀劍揮向他們時,他們不得不再次出手,以求保命。

剛哲將那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煽風點火計程車兵全都活捉回來,五花大綁的丟在雪地上,那四人臉色慘白的看著崇睿,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不是說本王剋扣了你們的軍餉麼,你們不是說本王將發給你過冬的冬衣偷走了麼?你們且看看,他們身上穿著的,是什麼!”

崇睿言落劍起,劃破了一名士兵的單薄的夏裝,那夏裝下面,竟然藏著一件嶄新的冬衣,那棉花,還有那花色,均與他們之前丟失的一模一樣。

“你們看見了吧?他們偷走了你們的冬衣,還讓你們以命相博,你們被剋扣的軍餉,全都被他們用來孝敬他們真正的主子了,這樣的主子,值得你們賣命麼?”

崇睿說完,將一本又一本的賬本丟進人群中,然後對著他計程車兵下令,“停止,若他們再敢動手,殺無赦!”

兩邊計程車兵都停了下來,譁變的人拿著崇睿丟出去的賬本,一筆一筆的記錄著他們每個人被剋扣的銀子以及去向。

剛哲拔出破雲刀指著其中一名煽動者,冷厲的開口,“說出來,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幾人互看一眼,誰也沒有說話,人群也靜的可怕。

“不說便全殺了!”崇睿淡淡開口,語氣森然如冰。

“別,殿下別殺我,我說,我說!”其中一個年級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忽然開口,他不想死,因為他家裡有嗷嗷的孩子,還有耄耋的老人。

忽然,空中傳來利箭穿破空氣疾飛而來的尖銳聲響,剛哲本來出手要擱下那些弓箭,卻發現破空而來的,竟是一條條吐著蛇信的蛇。

剛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剎那的遲疑,那些人已然被毒蛇咬傷,那蛇劇毒無比,不肖片刻,那四個人皆一臉紫黑,瞬間便命喪當場。

以蛇為箭已然十分奇怪,更奇怪的是,大冬天裡,這些蛇居然能行動自如。

西南方傳來一陣笛音,那些小蛇聽到笛音後,竟然盡然有序的朝著西南方疾行而去。

“將那些譁變計程車兵全部羈押,不許任何人靠近!”

言落,崇睿與剛哲一同朝著西南方向飛掠而去。

西南密林中,一名頭戴藍紗的曼妙女子,身穿同色衣裙,只是衣是衣裳是裳。

衣服上點綴著許多的小珍珠兒,在雪地裡,閃爍著柔美的光環。

女子胸部以下,肚臍以上皆裸露在外,那藍色的裙子竟無法遮住那雙纖細的美腿,崇睿與剛哲趕到之時,她正在把玩那些被她當成利箭殺人的小蛇。

風雪夜、蛇女、竹笛、衣著暴露……

一切的一切,都透著十分的詭異,讓崇睿不由得眯起眼睛,防備的打量著這個奇特的女子。

“我好看麼?”女子忽然開口,帶著一絲笑意歪著頭看向崇睿,可是那雙眸子裡,卻藏著一抹幽冷。

“姑娘是何人,為何殺我士兵?”崇睿防備的看著那女子,像狂野中的狼,盯著入侵的毒蛇。

女子細長的丹鳳眼中射出一抹幽光,“我不想聽他說話,便殺了他,你管得著麼?”

“姑娘可是來自南疆之南?”

女子聽到崇睿的話,眸子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氣,不過轉瞬,她便嬌笑如花,“我為何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相公!”

這女子如此大膽,作風開放,行事又這般詭異……

崇睿思量,若她真的是南疆之南來的,那慕良遠到底是何意,為何要與南疆之人勾結在一處?南疆的人崇尚蠱毒術,心思素來狠辣,卻鮮少與外界來往,他們又如何要與慕良遠勾結在一處?

就在崇睿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東南之巔傳來另外一陣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竹笛聲,女子凝神聽之,忽然她手裡的小蛇不安的躁動起來。

崇睿見狀,防備的看著,他鮮少出鞘的驚鴻劍也出鞘,隨時準備著……

那女子見崇睿這般防備,嬌笑如花的看著他說,“你用這般防備的眼神看著人家,可是喜歡上我了?”

她一邊調笑,一邊卻飛身而起,如一隻翩然的蝴蝶,輕飄飄的落在崇睿面前,快如閃電的出手攻擊崇睿的胸口。

崇睿心驚,這女子的輕功竟然與魂歸一般,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他飛快的退後,藍衣女子只堪堪握住了崇睿的衣帶,她嫵媚的勾了崇睿一眼,笑著說,“你乖乖過來,不然脫你衣服!”

崇睿鷹眸中閃過一抹殺氣,驚鴻劍也瞬間出手,劍鋒空破時,帶著一陣龍吟,久久不散。

女子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可她卻不敢硬接崇睿的招式,只能翩然飛起,躲過了崇睿的致命殺招,那薄紗一般的藍色衣衫,卻被驚鴻的劍氣劃破,露出裡面同色的肚兜兒。

崇睿見狀,連忙別開眼。

藍衣女子跺著腳嬌嗔,“崇睿,我以為你們中原男子都是君子,沒想到你是個流氓!”

崇睿不言,眼神避開藍衣女子的胸口,冷冽的看著她的臉。

“你的驚鴻劍借我玩玩可好?”女子見崇睿始終不言語,氣得直跺腳,再次飛身而起,手中的小蛇也如利箭向著崇睿而來。

崇睿是見識過小蛇的厲害的,所以他急忙飛身而起躲過了小蛇的攻擊,那隻小蛇沒能攻擊崇睿,便一頭紮在崇睿身後的大樹上,一時間血漿崩裂,它不甘的扭動幾下,便如死亡一般,一動不動。

藍衣女子見自己的愛蛇受傷,先是怒氣衝衝的看向崇睿,可不過轉瞬她又笑開了。

“崇睿,我真有點喜歡你這性子!”說著便再次攻擊崇睿,可這次她卻沒用殺招,而是如登徒浪子調戲良家婦女一般,在崇睿的臉上摸了一把。

“找死!”崇睿這般心高氣傲的男子,哪裡受得了這般侮辱,他手握驚鴻劍,直取藍衣女子的心臟。

那藍衣女子見崇睿生氣,她反而心情大好,利用自己的輕功,抓著崇睿的手腕,將崇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處。

崇睿神色一冷,擰著女子的手便要將之擰斷,可他忽然覺得身體之內,像有千萬只螞蟻再同時撕咬他一般,疼得蜷縮著倒在地上。

剛哲見狀,飛身而起,破雲刀帶著冷厲的殺氣,直撲藍衣女子面門而來。

藍衣女子連忙閃身,躲過了剛哲的攻擊。

“你居然甘心做崇睿的侍衛,你可對得起你的族人?”藍衣女子一邊躲避剛哲的攻擊,一邊嘲笑。

剛哲的眸子裡迸發出濃濃的殺機,“你輕功雖好,可我也未必不能殺了你!”

“哎呀,你這人就是這般急性子,真討厭!”藍衣女子說著,便嬌笑如花的跺腳,竟像是情人之間的喃呢。

“你到底是誰?”剛哲的身份如此隱秘,整個大月國,包括崇睿,都未必知曉,可這樣一個小丫頭,卻好像知道一般。

藍衣女子見剛哲發怒,飛身到一個大樹上,嬌笑著說,“你真呆,血雪蟲跟著你,真是可惜了!”

言落,那女子往東南方向飛掠而去。

剛哲原本想追,可見崇睿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又怕中計,只得扶著崇睿坐起來,“王爺,可還挺得住?”

崇睿疼得幾乎快暈倒,他虛弱的握著驚鴻劍問,“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剛哲搖頭,“我也不知,可她善於用毒,這點毋庸置疑,我帶你回去找王妃!”

說起子衿,崇睿心中一痛,那種疼痛似乎也更加強烈了幾分,他心想,幸好這次他沒有讓子衿參與其中,皇后這次,是鐵了心不讓他活了。

可他越是想念子衿,心口越是疼痛,崇睿揪著胸口,本來想交代剛哲,他若出事,一定要保護好子衿離開京都,可他實在太過疼痛,竟忍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剛哲大驚,抱起崇睿便飛掠而去。

錦州巡防營離京都有上百里地,若是崇睿未曾中毒,以他和剛哲的功夫,半天便能會到京都,可現在崇睿受傷,一路上光是找大夫給他止痛,都耽擱了半宿,剛哲帶著崇睿,直到翌日的午時,才趕回琅琊閣。

琉璃閣中。

子衿正在耐心的教芷水做女紅,曉芳臉色煞白的跑進來說,“王妃,王爺中毒了!”

聽到曉芳的話,子衿手中的繡花針直接紮在子衿的食指上,針身有一半皆沒入子衿的皮肉之中。

子衿也不覺得疼,轉身從矮櫃裡取了銀針包和藥箱,連披風都顧不得披上,便往琅琊閣跑去。

曉芳追上她,握住她的腰身,帶著她用輕功飛了過去。

琅琊閣門口,剛哲與那幾個長期待在崇睿身邊的影衛都在,看到子衿,他們的眼裡都閃過一絲期盼。

子衿見他們個個面色凝重,腳下不由得有些發軟。

她飛奔過來,握住剛哲的雙臂問,“他怎麼了?”

剛哲將崇睿中毒的經過跟子衿說了一遍,“您看看,王爺是不是中了蠱毒?”

蠱毒?

子衿一邊往內室走去,一邊想,蠱毒是南疆之南的一種巫術,如何會出現在中原大地上?

床榻上,崇睿被折磨得氣若游絲,子衿心中一痛,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替他把脈,可崇睿的脈象十分奇怪,並不像是中毒。

子衿見他痛苦不堪,便先用銀針封了他幾處穴道,想要暫時止住疼痛,可不管子衿在哪處施針,崇睿始終擰著眉,疼到極致的樣子。

子衿的手都在抖,她不知如何替崇睿解除痛苦,這讓她十分痛苦。

“曉芳,你去琉璃閣,將我的醫書全部拿來,全部!”子衿渾身發抖,可她卻只能強迫子衿冷靜下來。

子衿翻閱了所有醫典,終於在《奇毒論》這本書上,看見了與崇睿類似的蠱毒之症。

有一種蠱,名曰“噬心”。

是苗疆之地的一種邪術,據說豢養此蠱,須得是在女性嬰兒剛出生時,便把蠱母種於嬰孩體內,作為供體,若動了情慾之念,此蠱便會反噬,噬心挫骨,生不如死,而被下蠱之人,一旦動了情念,更是如萬箭穿心,不得片刻安寧,中蠱之人被下蠱之處會出現一條紅線,當紅線蔓延至心臟,病人便會力竭而亡。

看著醫書上關於噬心蠱的解釋,子衿一臉灰敗的看著崇睿,喃喃的說,“剛侍衛,你替王爺檢查一下,他身上各處,有沒有地方,有一條紅線,往心臟處蔓延!”

言落,子衿退出內室,將空間留給剛哲。

子衿被曉芳扶著坐在外室的圈椅上,她握住曉芳的手說,“曉芳,攔住芷水,千萬不能讓她看見王爺這番模樣。”

曉芳知道,不管芷水如何善良,可她畢竟是李妃的女兒,這麼大的事情,她若是跟李妃說起,那王爺可就危已!

曉芳領命而去,可剛抬腳出門,便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在風雪中快步走來。

“你來做什麼?”曉芳面色不善的將來人擋在門口。

“大膽,你連賢妃娘娘都敢攔?”何管家站出來,聲色俱厲的吼曉芳。

竟是何絮兒!

子衿聽見賢妃娘娘四個字,神色閃了閃,終究還是對曉芳說,“曉芳,讓她進來吧!”

曉芳聽了子衿的話,這才放下寶劍,冷冷的看著何絮兒領著何管家堂而皇之的踏進琅琊閣。

何絮兒進屋後,連看都未曾看子衿一眼,便直接走進內室,子衿看著她那般熟悉的行走在琅琊閣,只覺得比剛才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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