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兒亦不言。
慕子衿又說,“待睿王醒後,每日還需用雞蛋為他驅餘毒,方法是取穿有紅線繡花針一枚,扎於雞蛋尖頭,並以紅線繞之,從頭到腳用雞蛋滾過全身每一處,一日三次,每次雞蛋用後需放置於盛有糯米的甕中,三日後取出銀針,將雞蛋焚燒,如此反覆,直至餘毒清淨。”
慕子衿的聲音飄飄渺渺,何絮兒與剛哲凝神聽之。
子衿福了福身,道了一句,“睿王殿下,得罪了!”
說完便以唇咬住睿王胸前紅線,並吮之。
她這是要……
難怪她說要過蠱,原來竟是要把睿王身上的蠱毒過到自己身上。
方才她那一聲“睿王殿下”便是斬斷了她與睿王之間三年夫妻情分麼?剛哲有些不落忍。
而何絮兒,只是靜靜的看著,不言不語。
大約一刻鐘後。
睿王胸前紅線慢慢消退,從胸前一路回退,退至手腕處時,子衿一面吮著毒,一面取了銀針封了他手腕處的曲池穴。
睿王痛苦的神色方得緩解。
何絮兒一顆心全放在睿王身上,剛哲扶了睿王躺下,回頭卻見慕子衿搖搖欲墜,剛哲閃身到子衿那處,說了一句“得罪了王妃!”便將子衿摟住,讓她免於跌落。
可此時,慕子衿早已虛脫,哪還顧得上這許多矜持。
剛哲看了子衿面色,只見一條紅線隱隱約約從慕子衿下頜處慢慢往心臟遊走。
“你這便送她回去琉璃閣安歇吧!”何絮兒沒有看慕子衿,只淡淡的說。
可一向木訥的剛哲此番居然沒有聽她一言,而是將慕子衿放到睿王榻上,冷硬直言,“我家王妃,理應居於王爺榻上。”
“呵,何必呢?她生前未得崇睿半分寵愛,你又何必汙她清白!”若是這樣的話從旁的人口中說出來,或許子衿不會如此不堪,可偏偏,是由何絮兒嘴裡說出來。
睿王,果真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呵!
恍恍中,慕子衿似乎察覺到身旁之人動了一下,她掙扎著想讓剛哲把自己帶走,可噬心的毒性太強,她不如崇睿有功夫防身,此番疼痛,卻終是讓她墮入沉沉黑暗之中。
崇睿緩緩的睜開雙眸,因染了病,那平素深如古井的眸子,如今竟有幾分說不清的混沌,似慵懶,似疑惑。
他首先看到立於床邊的何絮兒,然後……
“她……”轉過頭去,便見慕子衿雙眸緊閉著,沉沉的臥於他左側,崇睿不是不驚疑的,這個女子她恬淡恪守,知道崇睿不喜歡她,她亦從未靠近他半分。
剛哲“砰”一聲筆直跪下,“殿下,王妃為您過了蠱,她……”
“如何?”睿王開口,昏迷了十二個時辰的他,嗓子乾涸,說話的嗓音低沉破碎,卻依舊沉穩。
“無藥可醫!”剛哲將慕子衿的話,原數說給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