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要名正言順,而劉歆自己把這藉口送上了門。
今天這一出,到底是杜書萱設計好的,還是杜心妍臨時起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家,要趁機甩掉這個拖油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杜清就是有這樣的本領,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他想,這眼淚就能流出來,如今更是哭的撕心裂肺,緊緊的將劉歆圈在自己的懷裡,“歆兒,你告訴我,你有孕在身,我們之間是有孩子的——”
他眼中全部都是滿滿的愛,等了許久都不見劉歆的回答,開始有些崩潰,將頭埋在她的脖間,“你回答我啊,哪怕只是點點頭,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你說,求求你說啊!”
劉歆這才明白,從杜清大鬧知縣府開始,他們就已經被人算計了。是她大意,身居陷阱而不知,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劉歸凡,這一切只有可能是劉歸凡的主意。
“你滿意了?”劉歆看著劉歸凡那張和自己絲毫不像的臉,突然就笑了,猛地將杜清給推開,冷冷的說道:“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說我懷孕的人是你,說我沒有身運的人也是你,我什麼時候承認過,這些都是你一個人臆想的,我早就說過你有妄想症,需要去治治了,杜公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劉歆決絕的目光,杜清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你現在巴上那個京城來的楚公子,所以看不上我這個窮小子了。好,既然是這樣,勉強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我成全你,明天就去知縣府退婚。”
一出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杜家和知縣徹底決裂,而劉歸凡彷彿成了事外之人,與他們再無瓜葛。
洪都縣衙。
為了逃離縣中的流言蜚語,劉景輝終日埋頭於縣衙的公務之中,竟然將以前積壓下來的事情給處理了十之八九,卻不料這時手下的衙差將杜清要退婚的訊息給傳了回來。
“你是說,杜清竟然敢退婚?”劉景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可是他們杜家使計謀要娶我歆兒的,眼看著婚期就要到了,要是在這個時候退婚,這讓歆兒以後在洪都怎麼立足?!”
衙差想著這些天洪都的流言蜚語,心說若是杜公子不肯娶劉大小姐,洪都肯定沒人願意要這個破鞋的,就算是她爹是知縣又如何,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還有人上趕著戴?
奈何劉景輝還沒有看明白這一點,竟然親自上杜府打算去討個公道,才上門就劈頭蓋臉對著杜興業一頓痛罵,卻不料杜興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諂媚,冷眼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呵斥,“下官念劉大人這些年為了洪都兢兢業業,往常有些事兒就算了,未曾與劉大人計較,可是如今劉大人竟然到下官的家中要辱罵下官,依楚國的律法,辱罵朝廷官員,那可是要治罪的!”
“你!”劉景輝擺足了官威,“本官是你的頂頭上司,說你幾句就給本官擺臉色,我看你才是膽子不小!”
此時杜府的下人前來上茶,杜興業不以為意的端起茶水品嚐了一口,悠悠的問道:“那請問劉大人,下官身為洪都布政司,是分內之事未曾處理好,還是貪贓枉法了,讓大人氣成這樣?”
“你——”
“若都不是,”杜興業瞥了一眼劉景輝,猛地將茶杯拍在桌上,呵道:“若與公事無關,那就是私事,既然是私事,我們的地位就是平等的,劉大人您,憑什麼站在制高點,辱罵於我?”
“你……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又開始不順暢,劉景輝趕忙給自己順氣,然後說道:“那好,你說,你兒子為什麼要退婚?”
“我們為什麼要退婚?”杜興業笑了,“明明是您的女兒看上了京城來的楚公子,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我們杜家,我還沒去找您說理,您竟然找上門來了,真是厲害。”
“什麼楚公子?哪裡來的楚公子?”劉景輝自然知道這個事情,但是他不能承認,說話都有些急了,“這種流言蜚語洪都縣還少嗎,你竟然就因為幾句別人說的謊言,就要退婚,你當男女成親都是過家家不成?”
“以前我也以為是假的,可是你女兒都親口承認了,那還有假?”杜興業冷哼,“若不是我那侄女杜書萱也將我兒請到為劉歸凡的道歉會上,我們獨家還都被你們給矇在鼓裡,將來要是真的成了親,那才真真讓洪都的百姓給笑話!”
“好啊,竟然又是劉歸凡在搗鬼!”
杜興業說了這麼多,劉景輝就只聽到這個名字,想到自己就是因為她被沈沐在別院帶了綠帽,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深呼吸了好幾次,還是平息不了自己的怒氣,吼道:“來人啊,把劉歸凡的宅子給我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