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楚元思都要動怒,孟夫人趕忙調和,將要調查車軸斷裂的事情拿出來轉移視線,雙手扯著楚容的袖子把她擋在自己的身後,笑著說道:“站了這麼久,大家也累了吧,正好要調查車抽被鋸斷之事,容兒,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蝠廳。”
丫鬟支月已經在蝠廳內等著,見著眾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這才命人將剛泡好的茶水端上去,孟夫人在茶水中做了手腳,為了不引起懷疑,直接將當日趕車的車伕命人給帶上來。
楚容得意的很,毫不客氣的在眾人等待的時候指證劉歸凡,怒道:“爺爺,這賤丫頭可厲害著,要不是那天我掀開了坐墊,只怕是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坐的那輛斷了車軸的馬車竟然是她的!”
劉歸凡的眉眼一挑,主動提馬車被換的事情,楚容的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嗎?
孟潔的面色瞬間也變了,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正準備開口講話給找補回來,就聽到劉歸凡開了口,詢問道:“換了馬車?表姐,你這般是要指證我什麼,指證我貪圖富貴想要你馬車上價值不菲的事物嗎?”
她的左手一直都摸著四皇子妃送的鐲子,無疑是在提醒恭親王別想做出什麼偏心的事情,然後再朝著孟潔一行禮,道:“對了,說到這個事兒,前陣子我跟舅母提過的,想要用自己的銀兩換一輛好些的馬車,當時舅母說要想想,不知道您現在想清楚沒有,行嗎?”
這話就是在打楚容的臉,我自己有錢,想要換輛馬車還不是易如反掌,有必要換了你的馬車給自己坐嗎?
若是這個原因都沒有了,那楚容指證的劉歸凡換了兩人的馬車,又有什麼意義。
祖奶奶適時的開了口,疑惑的問道:“孟潔,我許久不當家,沒想到王府裡竟然加了這麼多的規矩,晚輩們用自己的體己錢換量馬車,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孟夫人的面上有些掛不住,趕忙起身行禮,回答道:“這……回稟奶奶,歸凡與孫媳說這事兒的時候才剛剛入京,孫媳想著在府中找人帶她去辦了,免得初來乍到的,被人給騙了,豈知……”
說完,猛地對身邊的丫鬟呵斥道:“支月,你是怎麼辦事的,我都交代下去半個月了,還沒人領著二小姐去置辦嗎?”
支月是孟夫人身邊最貼心的丫鬟,此時肯定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跪在地上請罪,戰戰兢兢的答話,還不忘給劉歸凡潑髒水,“奴婢該死,二小姐身邊的茂學和阮霜姑娘都是新手,許多事情都料理的不甚完美,夫人曾經交代,要格外上心梧桐院的事情,奴婢光顧著教導他們,便忘了……”
你看,這丫頭多會說話啊。
表面上是在認錯,實際上還不是將過錯都推到了劉歸凡的身上,話裡話外的意思清楚的很:還不是你們院子裡的破事太多,不然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順帶,還將孟夫人給拉出來表揚了一番,大意就是處處都以梧桐院的事情為先,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沒有辦好,與孟夫人無關。
這一家子,全部都是人精。
楚元思聽著這話頓時就覺得有些頭疼,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是在說車軸的事情,好端端的,怎麼又鬧到這上面來了。”
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劉歸凡,警告她不要亂來。
劉歸凡由衷的佩服,好一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外頭下人引著車伕進來,看起來倒是個老實模樣,還沒站穩就跪下給眾人行禮,“小的見過恭親王和各位夫人小姐。”
楚元思轉頭去看祖奶奶,見著祖奶奶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問道:“府上馬車車軸斷裂是怎麼回事,你如實講來。”
車伕面上有些緊張,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孟夫人,見著站在孟潔身後的支月對著她使了眼色,這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小的有罪,小的不該受到美色的誘惑,一時迷了心智,做出這等事情來,求王爺饒命——”
美色誘惑,迷了心智。
劉歸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回想到剛才進門時喝的茶,頓時覺得不對勁,手猛地摸上了自己守宮砂的位置,下意識的想要撩開袖子看看。
這個舉動被孟潔給捕捉到了,她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時機,一雙眸子凌厲的在他的身上掃過,問道:“歸凡,你一直摸著自己的守宮砂做什麼,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孟潔眼中的得意,加重了劉歸凡心中的不安,千防萬防,竟然在這個時候,落入了孟潔的圈套。
跪在地上的車伕得到了丫鬟支月的示意,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然後跪著移到了劉歸凡的身邊,伸手想保住她的腳,被茂學眼疾手快的給擋住了,“你個車伕,想幹什麼?!”
車伕哆哆嗦嗦的將手帕舉過頭頂,面上都是淚水,哽咽的說道:“二小姐,是二小姐,她勾引小的,讓小的將大小姐的車軸鋸斷,好陷害大小姐……”
就是這個時候,藥效要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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