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這是死者的安置室……”
“呃……呃……”
不到一刻鐘,君閻烈便吐了一地。
“三皇子,您要不要……”先離開?路仵作看著地上一堆的汙洩物,有些擔憂的問道。
君閻烈接過身邊侍衛遞上來的錦帕查了查嘴巴,問道:“她在這裡只是看著你驗屍嗎?”
驕傲讓他不能退縮,他也不會輕易就這樣轉身就走了!
臭,實在太臭了,這一種臭混合著各種奇怪的臭,簡直難以形容的臭絕對能燻暈人。
穆青嫣真的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找到了證據?
女子怎麼能在這種條件下,站上一站!
路仵作搖頭,說道:“穆三小姐並沒有站著看小的驗屍。”
果然,還說是她親自找到的證據,根本就是誇大其詞。
君閻烈不屑地想道,眼中掃過躺在那裡的屍體,不免有多了幾分厭惡。
正當,君閻烈想著穆青嫣只不過是藉著路仵作,多年老手經驗想要營造出一個靚麗的好名聲時候。
路仵作接下來的話卻讓君閻烈,臉色更加的陰沉,“是小人看著穆三小姐驗屍,她的技術實在太過高明瞭,小人都自愧不如!”
君閻烈看著路仵作一臉敬佩的表情,蹙眉,說:“你是說穆青嫣解剖的這具屍體?”
路仵作點頭,說道:“對,如果不是穆三小姐,我們也不能從那麼複雜的鈍器傷輕易就找到兇器,根本不可能知道屍體竟然懷孕三個月。”
聽了這話,君閻烈抬眸看向不遠處一個透明的瓶子裡,用水一樣液體跑著的一個小娃娃,眸子緊縮了一下。
“這個是什麼?”雖然,心中有些感覺,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穆三小姐說,這種藥水可以保持死胎的保鮮,由於胎兒太細必須要這樣才能保全好。同時到時候,可以用來找出真正的生父。雖然,我聽不太懂,但,還是按著穆三小姐的吩咐要好好的保管著。”路仵作說著,用工作時的布,擦了擦透明瓶子。
開始的時候,見到了這個透明的瓶子時,覺得用來裝屍體實在太過奢侈了。
或許,是他太過明顯的心疼那個透明瓶子,穆三小姐卻平淡地說,以後,這瓶子會越來越普及的讓他裝了。
不過,穆三小姐是未來的四王妃,他也不敢不聽她的話,而,這個漂亮的瓶子那麼珍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真的非常可惜!
路仵作見君閻烈沉默,就自動地解說起來:“穆三小姐是用小刀劃過屍體的肚皮表層,再到深皮層,這個時候,由於屍體已經放了一段時間,腹部裡充滿了氣體。當,刀子劃破的時候,屍血就會砰地爆射出來……”
君閻烈聽的,臉色發緊,嘴唇蠕動了一下,“停一下!”
看著躺在那裡的屍體,肚皮上被劃出一道深深沒有癒合的傷口,還有那些沒有放回肚子裡面的器官,如此噁心的畫面……
實在難以想象,穆青嫣竟然能夠一樣一樣地在這裡掏……
“繼續說!”平復了一下心情,強忍著不適,君閻烈說道。
路仵作點點頭,回道:“穆三小姐把屍體所有裡裡外外一根頭髮都沒有放過的親自檢查了,還把被打碎的骨頭慢慢的拼回去,發現了死者死的蹊蹺……”
君閻烈跨出刑部的大門時,不免覺得頭有些暈眩,深深地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穆青嫣,這個女人……
孫武見到了穆青嫣出現,非常開心地從遠處跑來,當,見到穆青嫣身邊的人時候,愣了一下。
“四王爺……吉祥!”
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武,君臨神色淡淡,“他就是你在校場幫的人。”
穆青嫣讓鸞兒把帶來的藥物和食物都分給了其他人,說道:“嗯!孫武你家的事情,你現在可以跟四王爺說。”
孫武抬頭得到穆青嫣的鼓勵,開口說道:“請四王爺為我家父還一個清白。”
“你的家父?”君臨眼眸深諳,似乎有了計較。
“揚州城守孫權,家父主管河道堤壩的事兒,得知了築堤壩的材料屬於劣質想要上報朝廷卻被奸人所害,死於非命。”
說道這裡,孫武堂堂一個大男兒竟然眼眶都紅了。
“起來!”君臨看了眼穆青嫣,說道。
“謝王爺!”孫武站了起來侯在一旁。
“可有什麼證據?”
“……沒有!”孫武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張青!”君臨隨意地說。
“是!”張青應道。
“帶他去把事情都說清楚。”
“是!”
穆青嫣看著被張青帶走的孫武身影,說道:“如果有多幾個像孫武父親那樣的人,這裡又怎麼會有那麼多難民,這些老百姓也不用顛沛流離沒有容身之所。”
君臨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為了這些人才沒有空陪本王,還威脅張青他們不準告訴本王,膽子又肥了!”
“他們會不告訴你嗎?”穆青嫣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會!”
話音落,君臨懷中已經有了佳人,低頭嗅了嗅,青絲上散發出來的清香。
“你知道插足這件事有多危險嗎?女人!”
朝廷中,盤根錯節,每個人都有著背後的勢力。
每一代的帝皇,最重要的一個課題就是平衡朝堂。
到了這一代,朝堂之中,還是被腐敗的勢力腐蝕的太厲害了。
“不是有你嗎?你會讓你的女人處在危險之中?”穆青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君臨的能力給予了肯定,從而覺得他無所不能。
君臨眸子猛地一閃,“確實如此。”
這個女人不單是狡猾,還很會看穿人心。
“那可以給你的女人說說,是不是也懷疑河道決堤跟林奚有關?”穆青嫣眯著眼睛,問道。
“你以為穆青芸的死是林奚所造成的?”
穆青嫣思索了一下,說道:“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懷疑林蓉和林強只是想把穆青芸這個恥辱給抹殺了存在,只是,後來我從穆青芸身上找到的藥物成分還有根據肚子裡的孩子時間,推斷出來,朱旺不過是個替罪羊。其後,我讓那個人去查詢現場卻發現有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走動,這就更加的確定了事情並不可能那麼簡單。”
“所以呢!”君臨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女人真是犀利的讓人害怕。
穆青嫣低頭,繼續說道:“後來和我想的一樣,根據蔣明抓來的人的證詞,還真的找到了顧恆。然後,確定了真是一起蓄意謀殺,行兇者很聰明。沒有親自動手親自上陣,讓事情合理地發生,還找了特殊的兇器,讓朱旺可以輕易殺人。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撲通的情殺案根本就不會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深究。”
“可惜,那些人算漏了你!”君臨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烏黑的青絲,似乎愛不釋手。
穆青嫣頷首,隨著說道:“是啊,那些想的一箭幾雕的好事也真的太過不設實際了,雖然如此,但,也不得不說布這個局的人的心機城府是何其的駭人。”
“爺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有些頭緒,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君臨淡淡的說道,神色確自若。
“爺就不怕蛀蟲把大樹給蛀死了?”穆青嫣轉身直直地看著君臨的眼睛,說道:“到時可是樹倒猢猻散,一個爛攤子也不知道是誰來收拾。”
“你在擔心本王!”君臨看著她說道,語氣有說不出的溫柔。
“爺如天人般的存在,我的擔憂不是多餘的。”穆青嫣很不客氣的翻個白眼,這個男人做的事情越來越人難以理解。
“那這麼說,本王又不會遭遇到什麼不好,本王可以坐視不管。”君臨聽了她這話,眸子中閃過不悅。
“你……”穆青嫣盯著他看,這個男人一個不高興還真的會這樣做,“我們以後可是夫妻,夫妻可是一榮俱榮呢,我又怎麼會不擔心爺!”
“說的話還算能聽!”君臨有些滿意地說道。
穆青嫣攥了攥手,忍著沒有用手掐他的肉,說道:“這裡的人,爺打算怎麼處理?”
“先派人來把患病的治癒了,有勞動力的人都安排活兒,本王已經吩咐下去了,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來這裡。”君臨摟著纖細的腰肢,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這個女人好像瘦了。
“現在聽爺這麼說,我自然是放心的。”穆青嫣有些累的打了個呵欠,說道。
“女人,折騰成這樣,你還要折騰?”
下一秒,人已經被君臨抱在懷裡。
想起這些天,穆青嫣不是往刑部走就是往這個城隍廟折騰,雖說,她住在四王府,可,住的時間比他還要少。
想到了這裡,君臨不由得蹙眉,懷裡的女人,眼底竟然有著暗青。
“我可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王爺的名聲受損。”穆青嫣心滿意足地靠著溫暖又結實的胸膛上,眼皮忍不住地往下掉地說道。
是的,她下意識的不想讓人以為,她能夠脫罪也不是因為君臨濫用權力。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公佈於世,告訴世人君臨縱使是霸道了點,喜怒無常了點,但也絕對不是個昏庸的王爺。
“本王知道,睡吧!”
“嗯!”穆青嫣實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君臨用溫柔似水的眼神望了懷中沉睡的女人一眼,抬步走向張恆準備好的馬車。
張恆看到了主子從沒有過的柔情,心中也不驚訝了,因為面對穆青嫣,主子總能有著不一樣的表情。
“回府!”馬車內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
“是,主子!”
這一睡,穆青嫣睡到了華燈初上。
當,亮亮的燈火打入她的眼簾上,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枕在君臨的大腿上,身體不由得緊了緊,隨著睜開眼睛輕輕地開口:“王爺!”
君臨慵懶地靠在軟塌上,看了穆青嫣一眼,輕聲溫然地說道:“不再睡一會兒?”
穆青嫣聽了,馬上爬了起來,說道:“王爺不會是一直抱著我睡到現在吧?”
“本王看你睡的那麼沉,手還抓著本王的衣襟,本王也不想弄醒你。”君臨悠然自得地翻著說中的書籍。
他說的隨意,穆青嫣卻內心翻滾,視線望了望他的大腿。
“王爺,腿痠了吧,我給你柔柔。”穆青嫣說著,也真的動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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