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嫣倒是帶著幾認真地說道:“為什麼只能是曬太陽,而不是看太陽,其實就一心情的說法問題。說曬月光更舒爽,嘿嘿!王爺,今晚月色那麼好,我們要不要來一場友誼賽?”
“這次賭什麼?”上次讓她跑掉了,實在是非常都可惜,讓他轉轉難眠。
“畫龜!怎樣?”穆青嫣看著君臨這一張妖孽般的美臉,滿是期待地問道。
半個時辰後。
“你是不是已經想了很久要做這事!”君臨眯著眼睛盯著,眼前拿著沾了墨水的毛筆的穆青嫣。
穆青嫣看著願賭服輸的君臨,非常大方地承認,回道:“爺,不是早就知道了。爺的臉太好看了,我就在想畫點什麼都一定很好看。”
話音落,君臨的臉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圈圈。
“你的棋藝跟誰學的?”君臨眼裡滿是她笑彎了的月牙眼,蹙眉問道。
他竟然四次三番地被她打敗了,實在難以想象!
“王爺,我哪裡有什麼師傅,就自己瞎琢磨出來的,不就是多看了幾本棋藝的書籍。”穆青嫣在心裡偷笑的,她可是有著五千多年的底蘊的精髓的子孫,要是還給下棋輸了那就真是要哭了。
所以,君臨輸給她一點兒也不意外,一點兒也弱。
“真不知道你隨的誰?”君臨繼續下棋,淡淡地說道,這話好像很是無意。
“當然是隨娘啦!我娘可是超級才女耶!基因是有遺傳的,懂不懂,這個說你也不懂的!”穆青嫣狠狠地吃了君臨的一子,殺出了一片天地。
說的什麼話呢,顯然帶著歧視!難不成,她還能隨穆寒山麼!
想起那個為了前程似錦,家族榮耀什麼都可以丟棄的穆寒山,心中不是一般的嫌棄。
“她比你溫柔美麗有智慧多了多!”君臨看著穆青嫣,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話。
“……”穆青嫣久久無法接話,這是在說她醜和笨不溫柔?
很顯而易見的事啊,當然是啦!
“我不好地地方都是被孃的另一半拉下水平線的,王爺要是不滿意,應該去找那個人。”
說著的時候,她手下更是不留情了,把君臨的白子殺了一通。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地撕殺著,雖然,贏的次數最多的都是穆青嫣,但是,君臨的成長也不能忽視。
原本一臉倒勝利的穆青嫣,現在只能和君臨五五抗行!
這讓穆青嫣非常吃驚,有一段時間都趕緊找棋藝的書籍偷偷補功課下苦功,立志,武功強不過君臨,打不過他。
那麼棋藝也得碾壓他……
月亮似乎也羞於看他們的互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躲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王爺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穆青嫣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眸子直直地看著君臨的臉,嘴角蔽著笑意。
君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別以為這樣就完了!”
原本還笑嘻嘻的穆青嫣,一臉生無可戀地跟在君臨身後。
張恆看著主子臉上那些黑色的圓圈和叉叉,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張恆!”穆青嫣跟走後頭,偷偷地喊了張恆一聲。
“王妃,有什麼吩咐?”張恆這才回過神來。
“你家主子的屋裡沒有什麼刑具吧?”穆青嫣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張恆皺了皺眉頭,說:“沒有!”
想不明白,這是哪裡跟哪裡的,他家主子的寢室怎麼會刑具?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這不是怕爺給我上刑麼!”穆青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小聲的說道。
張恆這些明白了,原來主子臉上的墨水是穆青嫣畫上去的,也難怪,她會那麼擔憂。
走在前頭的君臨頓了一下,側頭,說道:“你在後門嘀咕什麼?”
“我這不是讓張恆吩咐下人給爺燒熱水呢。”穆青嫣笑意盈盈地走了上前。
“哼!”君臨輕哼了一聲,臉卻在手被穆青嫣主動握住的時候變得柔和了。
隔天。
穆青嫣大早上的就往刑部跑去。
“穆三小姐!”
“蔣大人,早啊!”
穆青嫣看見了蔣明上前打招呼,她也客套地回了一句。
蔣明倒是非常的熱情,穆青嫣由犯人變成了被害人,還會驗屍斷案,他一個刑部大人倒成了跟班。在這一點上,他是真的非常佩服穆青嫣的。
只是,穆青嫣脫身之後,大可以抽身而退的,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何還要請纓來刑部這種地方。
說真的,一般女子聽到刑部這個詞都是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穆青嫣倒是好,天天上趕著往這裡跑。
還親自和路仵作一起剖屍驗屍,一點兒害怕的表現都沒有,反而,興奮的表情居多。
想起之前看著她在剖屍細緻認真又興奮的表情,他就不寒而慄,這哪裡是正常的女子該有的。
不過,穆青嫣這個樣子也沒有把四王妃的位置給弄丟了,真是讓人驚訝。
正如,四王爺為什麼選擇她做四王妃一樣讓人驚訝不已。
雖然,說刑部不讓女子斷案參案,但是,四王爺竟然已經開了口也就沒有人敢說一句反對的。
連刑部尚書給皇上稟報的時候,皇上也只是讓多加慎重並沒有說穆青嫣不能參與審查。
開始的時候,他還害怕穆青嫣是會阻手阻腳的存在,現在倒是非常的欣賞她的精準斷案方式。連經驗豐富的路仵作也對她讚不絕口,實在是不可多得。
這樣的穆青嫣給他的感覺完全就不像是花瓶,只是徒有其表的美麗實在沒有內涵。
“蔣大人可有從朱旺哪裡審出什麼結果?”
穆青嫣的聲音把蔣明的沉思拉了回來。
蔣明想起朱旺每次一提審就當場嚇尿嚇拉屎的場景,就不由得皺起眉頭,非常苦惱地開口說道:“沒有,朱旺每次都被嚇得失禁,弄的滿個行室都臭氣熏天根本就無法繼續。”
“每次都這樣?”穆青嫣倒是有些奇怪了,難道,朱旺還有什麼心理障礙不成。
“對,每次只要問朱旺問題的時候,他就開始。”蔣明蹙眉深深地皺起,說道:“不過,本官派人去朱旺的家中附近都搜查,倒是有些發現。”
“什麼發現?”
“原來,朱家早已經債臺高築,朱旺更是經常出入京城的地下錢莊。在穆青嫣死前幾個時辰,有人看到朱旺去地下錢莊的還被人打了出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穆青嫣沉思著,那麼,朱旺是因為沒有錢了去找穆青芸要的過程發生了爭執?
蔣明繼續說道:“是的,本官還找到了目擊證人,還有人看到朱旺被人打了之後,被人救走了。”
“債臺高築的人,有誰會救他?親人,朋友?”穆青嫣想著一個一個地說道。
“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因為見到朱旺的人都是經常出入賭場附近的人,他們對朱旺都是非常熟悉。說哪天帶走朱旺的人,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人都帶回來刑部了嗎?”這是穆青嫣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人帶到跟前問清楚。
“已經帶來了,就在牢房之內。”
穆青嫣點頭,說道:“那有勞蔣大人帶路了。”
“大人,我冤枉啊……”
還沒有走到牢房內,穆青嫣就聽到了有人拼命地呼喊,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他是謝三,他是李四。”蔣明指著監牢內兩個男子,說道。
然後,對身後的牢衛做了個手勢讓他們把人給弄出來。
“閉嘴,還不快點叩見大人!”兩個牢衛分別把謝三和李四都帶出牢房。
“小民謝三叩見大人!”
“小民李四叩見大人!”
兩個中年,又猥瑣的男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情的他們,此刻,非常的惶恐,因為,別人都說刑部這地方都是有入沒出的。
“你們都抬起頭來回話!”穆青嫣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說道。
兩人抬頭看了看蔣明身邊站著的女子,一臉不知所措。
“穆三小姐讓你們抬頭回話,你們就照做便是。”蔣明冷聲說道:“如果有什麼隱瞞,可就不要怪刑部的大刑往你們身上用,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清楚了!”
謝三和李四聽到蔣明這話,嚇得臉色都發青了,連忙說道。
牢衛搬來椅子,蔣明坐在主位,穆青嫣坐在旁邊。
穆青嫣看著兩人,開口便問道:“你們是不是在月初七,傍晚見過朱旺?”
“是,見過!”謝三先回道。
李四也跟著說道:“小人是在賭場裡面見到朱旺,還跟他在同一個桌上玩了天九。”
“他當時可有什麼異樣,你們可還記得?”
“朱旺那個時候輸了很多錢,在天九的桌面上輸完了,又往大小的桌上輸。那個時候,他好像非常的倒黴,因為輸了太多又借了賭場很多錢還不上。賭場的人就打了他!”李四回憶七在賭場裡面的場景,說道。
謝三則說:“小人是在賭場外見到朱旺的,那個時候,朱旺被賭場的人圍著毆打。那裡是賭場的門口,哪怕看到有人快要被打死,知道的人都不會在賭場門口救人的。哪天,有個人把朱旺從賭場的打手裡救了出來。所以,這件事,小人記得很清楚。”
“謝三,你可記得當時救走朱旺的人的模樣?”
“離得有點遠,小人看得不太清楚,只是記得身型大概是個男人!”謝三說道。
“那個人,當時穿的什麼衣服?”
“好像是藏藍色的錦袍,京城最新的綢緞錦。”
“你是怎麼知道就是你說的衣服?”穆青嫣邊問邊讓刑部的書案記錄。
“因為,去賭場的人也有很多貴家大族的公子少爺,這綢緞錦才剛在京城開賣,很多公子哥兒買了都會炫耀,我見過所以就記得。”
“記不記得那個人的身高大概有多高?”
“一尺七左右,他比朱旺高出了兩個頭的高度。”
“……”
聽著謝三的回答,蔣明沉默了,這下看來朱旺的謀殺或者還有另外的隱情。
“能不能再細微地回想一下,那個男人帶著朱旺走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異樣?”
李四和謝三想了想,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少許,李四蹙眉回道:“那個人不知道對朱旺說了什麼,朱旺跟著走的時候,是滿臉的喜悅一點也不想被人打過的樣子。”
是啊,一個剛被打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笑出來?
那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一個輸光了所有,還要被威脅沒命的賭徒笑顏逐開?
那個神秘的男人究竟給朱旺說了什麼?
穆青嫣聽了,眼底滿是暗沉,隨著問道:“可還記得他們走的是那個方向?”
“往城南……”
那不是將軍府的方向了,穆青嫣凝眉。
隨著問題一個個的問完,穆青嫣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大人,小人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能放了小人了嗎?”謝三顫顫巍巍地問道。
李四也是一臉期待地跪在地上。
蔣明往穆青嫣那裡看了一眼,得到點頭,便對他們說道:“你們可以走了,但是,如果後續還有什麼需要用上你們的,還是要找你們,所以不要想著躲藏知道嗎?”
“知道,小人知道!!”
敲打了一番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穆青嫣拿起書案的記錄,細細地看了起來,眉頭不由得跟著皺了起來。
聽他們說的,朱旺跟那個神秘的男人顯然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個陌生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救一個家裡人都嫌棄的賭徒?
這是不合理之一。
其二,神秘男人好像知道怎麼做就能得到朱旺的信任,那他說了什麼是直指朱旺想要的?讓朱旺欣喜若狂?
“小姐!”
聞言,穆青嫣轉頭看到了鸞兒。
“小姐,已經快要正午了!”
“時間過的這麼快啊,現在已經都快要到正午了!”穆青嫣放下手中的卷子,淡淡地說到。
真沒有想到,審問兩個人就去了一個早上的時間。
“說起來還真有些累了,走吧!”
“是!”鸞兒連忙上前為穆青嫣披上一件外袍,秋末的天氣,風已經開始刺骨了。
剛踏出刑部的大門,走了沒多久,穆青嫣遇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