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廳,另外兩組人都在這裡,錢大壯和蔡明明在下國際象棋,曉曉觀戰,餐廳裡流溢著一股香濃的牛排味兒,表姐帶著白色高帽,從廚房裡探頭出來問:“你們都要幾分熟?”
“都煎全熟吧姐,”我說,“隨時可能出現危機,咱們別吃壞了肚子。”
他們表示沒意見,種花家的人,早早地脫離了茹毛飲血的原始階段,腸胃更願意接納熟食,我記得有一次和我們俱樂部老闆的女兒吃飯,去西餐廳,他女兒喝過洋墨水,點了個五分熟的牛排,還說國外的高階洋人,都喜歡吃半生不熟的,我為了裝逼,點了個三分熟的,那味道,甭提了,回去之後,拉肚三天……
表姐做了八份,都是頂級的澳粥進口牛肉,澆上南亞鮮檸檬汁和發國鵝肝醬,再加兩瓣膠東大蒜,配上一碗五常大米,簡直神仙美味——兩天沒吃正經飯了。
他們幾個比我餓的還厲害,一鍋飯楞是沒夠,表姐只好又煮了些通心粉。
連葉最先結束戰鬥,帶了兩份,送去塔頂,主要是給“老婆”送的。
吃完閒聊,我問錢大壯,街區裡的情況如何,因為我們從酒店到遊樂場,並未路過街區,都是商業區,故而一路上遇到的喪屍較少,而且大多是初等喪屍。
錢大壯說,街區裡要危險的多,遍佈二階喪屍(他們已經接受了表姐的這個命名),它們除了行動速度快,牙尖爪利,能夠破門開窗之外,智力水平還比普通喪屍要高一些,懂得團隊協作,佈局陷阱。
“我們原本是八個人,手裡都有武器,就是因為被4頭二階喪屍在小巷子裡伏擊,才掉隊了三人。”蔡明明心有餘悸地說。
“中午呢,二階喪屍的活力,是否也會減弱。”我問。
“會,戰鬥力降低一半左右,而且不能長時間在陽光下活動,它們的面板很嫩,外表覆蓋著一層黏膜,被太陽曬久了,會被強光灼傷、冒煙。”錢大壯說。
這個細節,我倒是沒有觀察到。
蔡明明憂心忡忡地看向安瀾:“王姐,你們有沒有什麼計劃,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街區的二階喪屍沒有領地意識,到處遊蕩,遲早會找到這裡。”
“它們會不會游泳?”我問,如果不會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將遊樂場四面的橋樑、通道完全拆除,那樣,光是護城河就能阻擋住它們。
但蔡明明的回答,打消了我這個念頭。
“我觀察過,喪屍的肢體協調能力,不足以應付游泳這麼複雜的運動,但它們的身體密度較大,又不需要呼吸,可以直接從水底,”蔡明明將兩根胖乎乎的手指戳在桌上,交替前行,“這樣子走過來。”
看來護城河沒用了,而遊樂場外面的牆,對於初等喪屍而言是個阻礙,可對於具有攀爬能力的二階喪屍而言,形同虛設,所以,還是得設法加強堡壘本身的防禦力量。
滋滋,桌上的三個對講機,同時蜂鳴。
“喂,喂,能聽到嗎?夏朗,夏朗,收到回話,收到回話。”
連葉的聲音!
第四隻對講機,不是在胡飛手裡嗎?怎麼是連葉在講話?
“收到,怎麼了?”我按下講話鍵。
“鼕鼕和胡飛不在塔頂,不在塔頂,懷疑遭到了襲擊,遭到了襲擊!你們快上來!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