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受傷的時候,雙方相隔10米,只要我躡手躡腳,喪屍一般不會發現我,可是受傷之後,我就像在潮水褪去的海灘上唯一裸泳的那個傻逼,百米之內的喪屍,都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以後這個問題,還是應該關注一下,隨著隊伍的擴張,女性成員肯定會越來越多,得弄個小冊子,把每個人的生理期記錄下來……
胡飛以鼕鼕之月血為誘餌,成功規避喪屍,鼕鼕則靠著摩托車的機動性,成功擺脫喪屍,倒也算相得益彰。
來到江北女高之後,因為女子高中內部的氣味兒更濃郁,周圍一直有不少喪屍圍著,三人無法接近圍牆,胡飛便用L指著鼕鼕,讓她去把喪屍吸引走,創造出一塊圍牆的真空地帶。
“你不是要回去找夏朗麼?只要把喪屍吸引開,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猜胡飛是這麼說的。
鼕鼕會騎摩托車(我教過她),但胡飛不讓她騎摩托,而是讓她騎腳踏車,更變態的是,胡飛還讓她把原本的緊身腳踏車服脫掉,從一具女喪屍的屍體上,扒下來一套裙裝讓鼕鼕換上。
“這又是為什麼?”我不解地問。
“腳踏車服的材料會降低摩擦力,”連葉很懂地解釋道,“換上裙裝,面板和腳踏車座產生直接摩擦,血量增加,味道揮發會更大一些,所以——”
臥槽,胡飛這個死變態!
“我騎車去圍牆旁邊溜了一圈,引開了喪屍,”鼕鼕表情尷尬,趕緊打斷了連葉的解釋,“胡飛和蔡明明騎摩托車過去,成功利用軟梯上了圍牆,但我看見,當蔡明明把五器揹包遞上去之後,胡飛就把軟梯收上去了,沒讓蔡明明上去!”
“他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的!”連葉憤憤道。
“所以,蔡明明被喪屍咬死了?”我問。
鼕鼕悽然點頭:“明明他被喪屍包圍了,即便有摩托車也沒法衝出去,只好癱坐在地上,活生生地被喪屍裡三層、外三層地……”
鼕鼕說著,眼角劃過淚痕。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鼕鼕騎著腳踏車和喪屍兜圈子,後來,腳踏車後輪,被喪屍給抓住了,鼕鼕只能棄車,爬上一處高臺,沒想到喪屍也爬了上來,鼕鼕只好從高臺上跳下去,摔傷了左腳,再之後,遇見我和連葉,得救。
“這個王八蛋!”表姐罵道,“找到機會,我一定要幹掉他,給明明報仇!”
“會有這個機會的。”我說。
生逢末世,活著就是真理,有時候,無法群活時,甚至可以犧牲掉一部分人的生命,雖然這樣做,會被自己的良心譴責,卻可以得到活下去的人的原諒。
但,生存是一道底線,任何超過這一底線之上的私慾,我們沒有有權利去奢求,更不用說,為了一己私慾,去犧牲他人生命,這是犯罪,會激起眾怒,人人得而誅之!
人之為人者,本質上,是因為人具有良知,即便人類社會這座大廈坍塌,即便人類以文明建立起來的法律秩序崩壞,作為一個人,身處黑暗叢林之中,也要遵循基本的倫理道德。
良知!這是黑暗叢林中最後一絲曙光,也是倖存人類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