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軌道設施全部鋪完之後,我們這才能把地鐵車頭從貨輪上吊裝下來,直接放在鐵軌上,試車,成功!
雖然有些地段稍微有點顛簸,不似城市地鐵那麼穩(畢竟我們不是專業施工團隊,很認真的情況下,活兒乾的也比較糙),好在不會影響正常行駛。
試完第一圈,第二圈就是速度測試了,我讓大壯往車頭上加裝了一些餘下來的枕木,等同於將來裝載武器的重量,也沒敢全油門跑,不過已經足夠,跑東西兩條直線的時候,最高速度可達170公里每小時,跑一圈的平均時速是120公里。
這麼說吧,我們安裝了兩個車頭(第三個備用,沒有安裝,三個的話,排程不好,容易相撞),分別擺放在南北兩個基地處,即便島上最中段,離兩個“車站”最遠的地方遭到襲擊,發生了戰鬥,我們的裝假列車,也能在2.5分鐘之內趕到現場支援。
如果使用毯克的話,將會是十分鐘左右,節省下來的7.5分鐘,我們大費周章,為的就是這7.5分鐘,時間不長,大概是男生洗個澡的時間,但這短短的7.5分鐘,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決定我們團隊的生與死。
剩下的工作,就很簡單了,把武器裝備全部安裝上車頭即可,凌歌測算過,因為地鐵車頭底盤比較低,挺穩當的,即便是毯克泡以垂直軌道九十度來發射,其後坐力也不足以掀翻車頭,甚至連翹起來一下都不會。
安裝工作,凌歌全權交給尹珞負責(這樣她就不用訓練了),她懂機械,又懂焊接,活兒乾的不亞於那些蘭翔技校的畢業生。
又兩天之後,武器安裝工作完成,凌歌開著車頭,沿著洋山島轉了一圈,手機和炮口同步,始終指向海邊,不時會有島上的建築掩體進入視線,像是在玩兒搶灘登陸的遊戲。
不知不覺,環島機動防禦工事耗去了我們小半個月的時間,經過這段的訓練,鼕鼕她們的體質,也得到了顯著增強,槍法、刀法也有精進。
我甚至覺得,這樣個團隊,即便拉開架勢,和那八人組正面硬鋼一下,或許都不會落多少下風,均人怎麼了,他們也是肉體凡胎,爹孃養的不是。
眼見著就到九月份了,季節上來講,準備入秋,但根據我的經驗,高溫會一直持續到九月底,才會出現秋風颯颯的事宜天氣。
練了半個月,很難得,凌歌給大家放了兩天假,可以隨便在島上活動,不受任何束縛。
她們當然選擇回海岸線大酒店了,那裡有吃有喝有玩兒的,但凌歌沒回去,她把島上所有基礎設施、防禦都做好,閒下來之後,帶著曉曉,入駐實驗室,開始搞科研,首先從那半具冷凍在液氮中的三階喪屍開始。
術業有專攻,這方面實在太高階,曉曉給我拿過一次報告,從資料到結論,我幾乎全看不懂,只能聽她說一說。
表姐建議,再開一次趴體,順便給鼕鼕過生日,之前我們遇到過兩次組員的生日,但因為形勢所迫,都沒有好好過,現在安全下來,防禦固若金湯,終於可以完全放鬆一次。
生日當晚,當大家喝的酩酊爛醉,準備回去休息時,連葉一步三晃地過來,給了我一部電話:“哎,有人找你。”
我也喝蒙圈了了,還以為回到了災難之前,看都沒看,接聽了電話:“你好,誰呀,喝酒呢!”
“是我,胡飛。”
“哦,飛哥呀,過來整點不?”我笑道。
胡飛一陣沉默,我還以為他給掛了。
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一串數字,以及走秒的通話時間,我逐漸清醒過來,離開喧鬧的包房,走到陽臺。
“喂?胡飛?你手機還有電呢?”
“早沒電了,不過找到了備用電池。”胡飛平靜地說。
“找我,有事?”我問。
“我知道,因為蔡明明的事兒,你恨不得殺了我。”
“……你想說什麼?”我皺眉問,胡飛是個聰明人,能猜到我的心思很正常,我恨他不是因為他霸佔了那些女生,那200多人跟我有什麼關係,胡飛又不是要強迫她們,只是佔領而已,鼕鼕的事兒也沒什麼,畢竟她被我們完璧歸趙地救回來了,我唯一不能原諒胡飛的一點,就是他直接、都不是間接地害死了蔡明明,目的還不是因為喪屍攻擊,而是因為胡飛不想多一個男人和他搶奪“資源”,這個性質,異常惡劣。
胡飛沉默良久,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夏朗,我不求你能諒解我,或者說放過我,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我點著一支菸:“你說吧。”
“今天下午,江北女高被人襲擊了。”
“……結果呢?”我頗有些震驚,因為胡飛說的,是被“人”襲擊了。
“結果?”胡飛苦笑,“老子苦心經營的基地,全毀了!”
“別放沒用的屁,你苦心經營什麼了?上次我看的時候,連圍牆都沒加固,一片防禦陣地都不設,你那是苦心‘精’營!”我怒斥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一夥來歷不明的人,爬牆進入江北女高,把我打成了殘廢,扔到了喪屍活動區域,讓我自生自滅,我被喪屍逼到了絕地,已經無路可逃,天亮之後,我會跳下樓去,為自己恕罪。”
“你罪有應得,確實應該恕罪,”我低聲道,“說說那些襲擊你們的人,多少人?什麼裝備?”
“大概十個人左右吧,都是男的,他們人手一支噴子,看起來,像是銀航押運隊用的那種,火力很強的,你們根本不是對手。”
“我們不是對手?”我冷笑,噴子的射程都還不如手L呢,何懼之有,胡飛對我們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城堡時代,“既然你覺得我們不是對手,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件事?”
“呵呵,”胡飛慘笑,“我現在唯一能對外聯絡上的人,就是你這個傢伙,我只是單純地告訴你這裡發生的事罷了,至於是否救那些高中生,你自己……”
話說到這裡,忽然胡飛哽咽了一下,開始嚎啕大哭……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哭了一會兒,我聽到嘟嘟兩聲,胡飛抽噎道:“行了,不說了,手機快沒電了,再見。”
“等等,你被困在哪兒了?”我問。
“浪淘沙酒店的一間辦公室裡,怎麼,難道你還想救我?”胡飛慘笑。
“浪淘沙?是西江路的那個浪淘沙麼?”我問。
“是。”
呵,好巧,這小子居然逃到我們的“出發點”那裡,也算是緣分,之前他說已經被喪屍包圍,估計那裡的喪屍,還未向市區中心集聚。
“你是不是從空調通道爬進去的?”我又問。
沒等胡飛回答,電話忽然結束通話,我再打過去,關機,應該是沒電了。
我放下手機,看著北方的漆黑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江北女高,到底還是出了事,救,還是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