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階喪屍不是都去市中心了嗎?”曉曉問。
“這裡,就是市中心。”蘇凌歌也高度警惕,一直左右環顧四周。
童話市被北面的常江和南邊的錢唐江夾著,整體呈半島狀,這個半島,就是最繁榮的地盤,而半島上最繁華的地段,並不在半島的地理中心,而是在偏北的位置,北邊沿常江地區,幾乎全是市中心。
這也是為何我們從酒店逃出來之後,一直在向南轉移的原因,半島南邊人口也很稠密,但和北邊起來,算是比較少的了。
又走了二十米,我座下的馬(好久沒騎馬,已經不記得它叫啥了,反正是一匹母馬,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忽然昂起頭,豎起了耳朵,就差把鬃毛豎起來了!
馬不怕普通喪屍,也不怕二階喪屍,但是它們對於三階喪屍,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或許是因為三階喪屍是“肉食動物”,身上會散發出來像老虎那種氣味,馬當然怕老虎,基因裡帶的。
我慢慢舉起刀,順著馬頭的方向看過去,一棟辦公樓,三層,但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道里面是車間還是什麼。
“曉曉,你來中間。”蘇凌歌輕聲道,四匹馬,不聲不響地,各自移動了一小段距離,形成一道品字形的防禦陣地,將曉曉保護在中間。
“吼……”一陣低吟,從辦公樓裡傳出,聽起來不像是一頭三階喪屍,而是一群!
來了!
第一頭三階喪屍,直接從二樓破窗而出,三對手臂著地,但它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而是在等待,緊接著,第二頭、第三頭、第四頭……一共八頭喪屍!
“你不是說三階喪屍不聚集了麼?”我盯著喪屍,側臉問蘇凌歌。
“它們應該是從樓那邊過來,臨時聚集起來的。”蘇凌歌猜測,同時調轉馬頭,三人陣型從品字,變成了“一”字。
八頭喪屍,打起來有點費力,何況它們此時距我們,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我便將陌刀戳在地上,從背上摘下突擊步L,瞄準了其中一頭的頭,只要它們動,我就會開火。
然而,它們一直沒有主動進攻,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有點不對勁啊……”錢大壯嘟囔道。
蘇凌歌眯起眼睛,歪了歪頭,不置可否。
“哥,它們是不是在等援軍?要包抄咱們?”曉曉忽然在後面提醒。
包抄?我左右看看,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空曠地帶,如果真被數量眾多的三階喪屍包抄的話,那還真不好辦!
但,援軍在哪兒?我們左右最近的建築,也有五百米,視野之內,只有一條又一條的鐵軌。
等等!鐵軌!
我趕緊踩上馬鞍,站得更高,手搭涼棚,往兩側看去,尼瑪!距我們大概一百米之外的兩道鐵軌中間的溝裡(鐵軌是架設在墊高的路基上的,所以兩道鐵軌之間會有一條相對位置較低的溝槽),一頭接一頭的喪屍,正在匍匐前進!
不過,它們並不是三階喪屍,看形態與人類無異,面板青中帶紅,很多喪屍都是禿瓢,腦袋上沒幾根毛髮,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噁心的粘液,像是好幾年沒洗頭一樣。
至於數量,我實在數不清,因為不止一條溝槽裡有喪屍,更遠的溝槽裡,從我這個視角看不見,但也能看見有東西在蠕動。
“中計了,撤回船上,慢一點。”我坐回馬背,小聲說。
“看見什麼了?”蘇凌歌問,喪屍們前行的既很小心,又很巧妙,我們不站起來,只坐在馬背上,高度剛好看不見。
“很多喪屍,果然在包抄我們,走。”我撥馬,慢慢後退,他們也還算鎮定,都開始有序後撤。
前面那八頭三階喪屍見我們後退,似乎有點按耐不住了,開始移動,向我們“小跑”著爬來,但始終與我們保持著安全距離,或許是懼怕我們手裡的L。
我雙手持L,鬆開了韁繩,座下的馬自動跟著同伴在走,我則一直瞄著三階喪屍,退出大概三十米之後,一頭三階喪屍忽然從趴著,變成了直立姿態,振三臂一呼:嗷!
我下意識地扣動扳機,不過我沒連葉打的那麼準,只擊中了該喪屍的胸口,並未打中頭部,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這頭喪屍居然……掛了!
它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不再起來(不像是裝死)。
但,這並不是好訊息,隨著它的陣亡,其他七頭喪屍憤怒起來,全部變成直立狀態,嗷嗷地喊著,左右兩邊溝槽裡的那些喪屍們,瞬間站立,跨過鐵軌,向我們圍攏聚集!
二階喪屍的速度,奔跑速度和人類一樣,耐力較強,可以一直保持百米衝刺的速度,我們來不及慢悠悠地退了,只好掉頭,全速向穿上奔去。
好在跳板還搭設在岸邊,四人四馬直接跑上甲板,按照事前制定好的防禦預案,我和錢大壯下馬,挑開登陸板,曉曉跑向駕駛室,準備離岸,蘇凌歌則上了駕駛室二層,掀開那裡的一塊紅布:紅布之下,是一臺皮卡車,車斗裡,安裝著洋山島南部防禦陣地的高射機L!
還沒等蘇凌歌開火,那一大群二階喪屍已經衝到了船邊,這裡的江岸比較高,船舷與岸邊的落差只有一米左右,有些強壯的二階喪屍透過助跑,甚至可以直接跳上來。
我剛要砍上去,忽聽凌歌大喊一聲:“趴下!”
我趕緊拉著錢大壯,趴在甲板上。
突突突!突突突!
我抬頭看向岸邊,一片一片的喪屍倒了下去,即便沒有被擊中頭部的喪屍,也因為高射機L紙彈的巨大威力,被打散了半個身子,無力再登船。
一箱紙彈,很快打完,江岸上,留下了幾十頭喪屍的屍體,還有更多的喪屍因為衝鋒勇猛,掉進了江裡,它們不會游泳,而且密度大,進去就沉底,江邊水淺,它們竟用自己的身體,搭出了一條“跳板”,後續喪屍依舊源源不斷往上衝。
凌歌還在換彈箱,我和錢大壯不得不起身,與喪屍近距離作戰,等蘇凌歌再喊“閃開”的時候,我一刀劈斷兩頭喪屍,偷眼往遠處看,那七頭三階喪屍還在原地觀戰。
我靈機一動,回頭大喊:“換旁邊的輕機L,打那七個領頭的!”
高射機L的威力大,但是射速太慢,我擔心不能一梭子將全部三階喪屍都給幹掉,見有同伴陣亡,它們該跑了!
蘇凌歌會意,跳下皮卡車斗,進了副駕駛:輕機L安設在皮卡車門的外部,需要坐在副駕駛位置開火。
輕機L在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對於蘇凌歌而言,和使用狙擊步L差不多,但我無暇觀戰,又一波二階喪屍撲上了船,我和錢大壯間隔四米,一左一右,繼續劈砍。
噠噠噠!噠噠噠!
只兩梭子,等我抽出時間,再看過去時,七頭三階喪屍,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
這就對了,打三階喪屍,不需要打頭,它們和人一樣,身體是有要害部位的,擊中要害,一樣會死。
殲滅了三階喪屍之後,我們面前的二階喪屍雖然還在衝擊,但我明顯感覺得到,它們的衝擊力有所減弱了,前方與我們接近的二階喪屍受到本能的趨勢,打的很瘋狂,但外圍的二階喪屍,軍心大動,眼見著前面的同伴成片成片地被我和錢大壯砍倒,它們開始停止前進,後撤,繼而,變成了潰逃。
哪兒還逃得掉,凌歌沒節省子彈,又換成了高射機L,打在岸上密集的喪屍群裡,往往一顆紙彈,就可以打死或者打殘三、四頭喪屍。
一分鐘後,這股五百頭左右的喪屍群,全部被殲滅,而我們攜帶的紙彈,也耗費的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