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連葉問我,“咱們沒帶繩索,無法下去!”
“倒不是下去的問題……”我想了想,超市裡有床單,可以變成繩子垂下去,就像我和表姐在酒店時做的那樣,關鍵問題是,只剩下一匹馬了,馬鞍,上次我想改來著,結果回城堡一忙就給忘了,現在依舊是單人座的馬鞍,我和嬌小的錢多多一起騎乘,尚且擁擠的厲害,更別說和連葉這個成年人!
而且,回程需要將近兩個小時,到城堡時,五點多鐘,天該黑了,馬兒必須要保證全速,才能安全抵達城堡,Santos累了一天,馱著我和連葉,不可能跑出全速。
“如果回去的話,咱倆,只能回去一個人。”我說。
“那……不回去了?”連葉在猶豫,她和我都明白,這個時間單槍匹馬地回去,路上會有多危險。
“不回去,又怕鼕鼕她們擔心,萬一她們冒冒失失地騎馬出城過來找我們,豈不是更危險?”我搖了搖頭。
“哎,要是還能打電話就好了!”連葉扼腕道。
這不是廢話麼!如果還能打電話,我們還費這事幹嘛,趁天沒黑,直接叫她們過來不就行了?
“這樣吧,葉子,”我說,“你留下,我自己回去,明天我說服她們,一起轉移過來這裡。”
“不行!你不能自己回去!”連葉拽住我的胳膊,斬釘截鐵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要是掛了,我回去怎麼和她們交代?!”
“那你讓我想一想……”我點著一支菸,坐在天台上,看著海對岸的方向,咦,隱約能看見迪斯泥城堡的尖頂。
既然我能看見城堡頂,那麼,在城堡頂端,對方也能看見我們!
我記得胡飛他們來投奔的時候,蔡明明揹著一架天文望遠鏡,一直架設在塔臺裡面,作為觀察之用,之前我們去救鼕鼕,還有救錢多多,都是依靠這臺望遠鏡,結合地圖制定的營救路線。
如果天色漸晚,我們還沒回去,表姐她們一定會用望遠鏡往洋山群島這邊看,縱使隔著70公里的距離,只要我們在天台上,不!天台太低,泯然於眾多建築,只要我們在那架塔吊的頂部,做出一個大型標記,說明這裡的情況,讓她們不要出來不就行了!
我說了自己的想法,連葉表示可行,但距離太遠了,得需要很大的標誌物才行,思來想去,我們決定利用集裝箱,但並不是在集裝箱上寫字,我覺得集裝箱的側面積還是不夠大。
兩人很快制定出一個計劃,分工,我去找黃色的油漆(黃色光線穿透力最強,所以汽車霧燈使用黃色光源),連葉去超市的家居用品區域,找淺顏色的床單,不夠再去倉庫裡找,能找多少找多少,然後用針線將床單簡單地縫在一起,形成一張寬12米(集裝箱的長度),長30多米的矩形“床單”。
超市裡沒有油漆,我利用從貨倉找來的繩索垂降下去,騎上Santos,挨個碼頭倉庫尋找,種花家是重要的油漆出口國,這種大宗商品,應該很容易找到。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小時後,我終於在一個貨櫃裡發現了大量桶裝油漆,只不過黃色的沒有,都是紅色的,也行,湊合用。
我利用自己掌握的獨門絕技——貨車打火技術,直接把一車油漆開回超市,連葉縫製床單的工程量太大,還沒完成,我又順著繩索爬回去,在天台上幫她一起縫,終於趕在四點半,完成了大床單的製作,而此時,太陽西斜,我擔心喪屍們開始出動,沒敢去下面塗裝,用塔吊將油漆運送上天台,在天台上完成標識塗裝。
為求字大,我們決定儘量減少文字量,像發電報一樣,惜字如金,經過醞釀,只寫了八個大字。
“朗葉安全,明午回返!”
這樣,表姐她們就會放心,至少犯不著冒險連夜出城來找我們。
寫完之後,我和連葉把條幅的兩角,掛在集裝箱的底部,另外兩個角,繫上幾塊紅磚作為配重,免得條幅被風吹起來,打卷兒,表姐她們看不見上面的字。
掛好條幅之後,我再上塔吊,將集裝箱升至最高處,改變角度,讓條幅有字的一面衝著迪斯泥城堡方向。
海邊,不時有風,會吹動條幅,我不得不一直坐在塔吊駕駛室中進行微調。
調著調著,因為位置很高,我無意中發現居民區那邊,有喪屍正往這邊移動,我讓連葉先回超市裡,反正她有長L,可以遠距離掩護我。
連葉點頭,回到超市,爬上天台,用L瞄著我。
很快,碼頭這邊聚集過來不少喪屍,都是普通喪屍,它們不會爬梯子,上不來塔吊。
就這樣,我在塔吊操作室裡一直堅持到晚上六點鐘,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也不知道表姐她們到底看見了沒有,我用隨身攜帶的望遠鏡(倍數不高,遊騎兵偵查用的)往那邊看,城堡塔頂幾乎快看不清了,我又往大橋上看了看,除了幾頭遊走的喪屍之外,一切都很安靜。
但我還是不太放心,生怕她們沒看見標語,過來找我們,便跟連葉說,再拖延一會兒。
等到了六點半,太陽已經沉入海西那邊的陸地,空中只剩餘暉,海浪無聲,緩緩律動,妖冶的晚霞,像是把我們那一車紅色油漆全部打翻,一半灑在海面上,一邊灑在了天邊,而另外一邊的遠天,海鷗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鳥類在細小的浪花間盤旋覓食,不知道是在捕食昆蟲,還是捕食淺海中的魚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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