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城牆垛口,以及餐廳外面的平臺,均未發現喪屍的屍體,或者任何的作戰痕跡,難道,她們只是躲在城堡裡,昨晚並未遭到攻擊?
連葉看看我:怎麼辦?
等等唄,曉曉肯定會再次出現的。
我分析錯了,三分鐘後,再次出現的不是曉曉,而是錢多多,她穿著一身和城堡顏色極為接近的彩色衣服,從塔臺探出身子,將雙手伸出塔臺之外,緩緩垂下來一道條幅,足有十米長,條幅上的字很大,這回終於能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了。
“三階喪屍,白天休眠,活力很低,小心步行,可回城堡!”
原來如此,她們是擔心我和連葉再找其他車輛,步行的話,噪音低,應該不會驚醒三階喪屍。
我拍拍連葉肩膀,指了指腳下,連葉點頭,慢慢坐下來,我倆將鞋襪脫掉,把鞋穿在裡面,把襪子套在鞋外面,這樣雖然有點磨腳,但走起路來幾乎不會有任何聲音。
除了腳下,我和連葉又相互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裝備,確認沒有東西能夠發出異常聲音之後,這才沿著盤旋匝道,慢慢向下走。
繞過去一定角度,便能看見橋墩上趴著的那些喪屍,之所以看起來噁心,多半是由於它們的身上,幾乎都沒有衣服了,上半身沒衣服,可能是肢體生長出來之後,將衣服給撐破、撕裂,下半身沒衣服,是因為它們的腿和腳都已經高度畸形,根本不屬於人類形態,彷彿從直立行走的狀態,退變回了爬行狀態,腿是彎的,腳趾變得又細又長,前端帶有利爪……怎麼形容呢?
有點像是沒毛兒的樹懶,但,它們又比樹懶多出一對或者兩對前肢——大部分喪屍都有四條胳膊,少數的有六條胳膊,看上去跟蜘蛛似的,之前我和蘇凌歌觀察到的那種三隻胳膊的喪屍,應該是還沒進化完全,現在,已經看不到那種“半成品”了。
不知為何,只有我們這個橋墩上“棲息”的喪屍比較多,我看了看前後其他橋墩,都沒有。
繞了一圈匝道,回到地面,這裡沒有三階喪屍,甚至連二階、普通喪屍也沒有,我和連葉走了二十分鐘,順利進入遊樂場,遊樂場裡也沒有喪屍,來到城堡下方,從垛口上方,緩緩垂下來一道軟梯,連葉和我先後爬了上去,表姐、鼕鼕、曉曉、凌歌、錢大壯父女,她們都蹲在垛口下方,一個不少!
可把我給興奮壞了,想衝過去挨個親她們的臉,甚至包括油膩膩的大壯哥!
然而,第一個剛親完,表姐就制止了我再去親其他人的衝動,示意我們先回房間,這裡不安全。
回到餐廳,我發現所有窗戶,全都用膠帶和彩紙給貼上了,封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餐廳裡的溫度很高,她們穿的比較清涼,有的人甚至只穿了單層,區域性有些突兀。
最後進來的曉曉將餐廳的門關閉,表姐這才恢復正常音調:“可擔心死我們了,你倆!”
“我還擔心你呢!”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兩日不見,有點想念,畢竟算是家人。
“你們的馬呢?”鼕鼕問,“怎麼是走著回來的?”
我坐下來,拽下來已經面目全非的襪子:“馬被人給偷了。”
“啥?誰幹的?”表姐瞪大眼睛。
我把那個盜馬賊女孩的事兒簡單說了下,表姐聽了很憤慨,要找她算賬,蘇凌歌卻說:“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試想,如果你倆騎馬回來,就不會遇到各種障礙,可以一直騎到那個橋墩的上面,馬蹄鐵的腳步聲穿透力很強,定然會驚醒三階喪屍,縱使它們白日裡活力低下,縱使你們有武器,可那麼多的數量,也足以幹掉你倆。”
鼕鼕點頭:“凌歌說的對,這麼說來,那女孩反倒是救了你們。”
“這是兩碼事嘛!敢偷我們的馬!我還是會找她算賬的!”表姐憤憤依舊。
“那些三階喪屍是怎麼回事?”我問。
表姐看向凌歌,意思是讓她來說。
我伸手打住:“這個我不著急知道,你們沒事就好,現在我宣佈,再次進行緊急投票,同意轉移的舉手!”
“轉移去哪兒?”表姐問。
“洋山島啊,那上面只有普通喪屍,連二階喪屍都沒有!”連葉說,她原來是“固守論”的堅定支持者,經過昨晚的美妙體驗,現在她的態度也發生了180度大轉折。
然而,出於我的意料,沒人舉手,一個個的,都咧嘴傻笑著看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她們是不是,中毒素了……